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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邓贵人又特意宴请班昭。
邓贵人对班昭礼遇甚周,亲自斟酒布菜,端茶奉巾,“多谢今日宴席之中为我美言。”
班昭道:“贵人贤良,班昭理当辅助。”
邓贵人道:“我和你一见如故,有相见恨晚之感。以后,我就在宫中称你为曹大家吧。”
班昭道:“曹大家?也好,可免很多是非,还是贵人心细,想得周全。”
邓贵人说:“汉成帝的班婕妤是你何人?”
班昭道:“她是我的祖姑母。”
邓贵人说:“我今天不和皇上同坐,就是效仿班婕妤呢。有一次,汉成帝想和婕妤坐同一辇,婕妤辞道:‘观古图画,贤圣之君皆有名臣在侧,三代末主乃有嬖女,今欲同辇,得无近似之乎?’皇上觉得她说得很对,就不那么做了。太后听说后,喜道:‘古有樊姬,今有班婕妤。’婕妤有才学,善于诗赋,诵《诗》及《窃窕》、《德象》、《女师》之篇。每进见上疏,依则古礼。我也想做她那样的妃子,留下千古美名。”
班昭想到祖姑母后来的惨状,很是伤悲,“新裂齐纨素,皎洁如霜雪。裁作合欢扇,团圆似明月。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常恐秋节至,凉飚夺炎热;弃捐荚笏中,恩情中道绝。可是后来,汉成帝的姐姐阳阿公主献赵飞燕赵合德,二人谮告许皇后及其胞姊许谒、祖姑母挟媚道,祝诅后宫,詈及主上。许皇后坐废,许谒问斩。皇帝居然审问祖姑母,祖姑母答:‘妾闻死生有命,富贵在天。修正尚未蒙福,为邪欲以何望?使鬼神有知,不受不臣之诉;如其无知,诉之何益?故不为也。’祖姑母恐久见危,求共养太后长信宫。汉成帝死后,祖姑母充奉园陵,葬园中。”
邓贵人道:“这宫中本就是个是非之地,我本无意进宫,只想侍奉双亲膝前,皇上一再征我入宫,圣意不可违,这才进宫侍驾,每日里,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不敢有半点疏忽,唯恐出了差错,落了口实,害了自己不说,还要连累家人。光武帝说:‘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他娶了阴太后以后,为了统一河北,又娶郭圣通。光武帝即位,阴太后屈居贵人,受尽屈辱,直到光武帝废郭氏而立阴太后。阴太后尚要隐忍,何况我辈?”
班昭叹道:“小不忍则乱大谋,贵人真是冰雪聪明,把一切都看透了。贵人放心,我班昭绝不会让‘钟期改听,伯牙驰琴’之事再次发生。”
班昭回去,和易小川一说,很是把邓贵人夸了一番。
易小川说:“这才像皇后的样嘛。”
班昭忙道:“此话不可乱说,当今皇后是阴皇后。”
易小川说:“早晚的事,总有一天她会是皇后。”
班昭也暗自下定决心为邓贵人登上皇后之位助一臂之力。
由于有邓贵人这个范本做榜样,后宫嫔妃们为了争宠,竟然都捧起了书本,一来做做样子,讨皇上的欢心,二来看她们的对手邓贵人如何。再加上阴皇后也赌气来听班昭的课,所以,嫔妃们每课必到。
可是嫔妃们的妆饰令班昭很是头疼,那些嫔妃们只懂得争奇斗艳,浓艳无比,而邓贵人却喜欢素雅的服饰,不事张扬,这一素一艳,互不相让。
班昭不想明显地表现出她支持谁,她想了几天,都不知道究竟是该穿素一点,还是艳一点。
易小川见她愁眉不展,便道:“这还不好办,今天穿素的,明天就改穿艳的,一碗水端平,谁还会再说你什么?”
班昭高兴地叫道:“这真是个好办法,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从此,班昭每天的着装素艳交替,这几天素衣淡妆,浑然天成,高贵优雅,抱着竹简轻车入宫,如神仙中人;过几天,班昭又精心装扮,浓妆艳抹,妖娆妩媚。
这一来,后宫嫔妃们都对班昭刮目相看,觉得她一视同仁,并不厚此薄彼。再加上,班昭学识渊博,讲课生动有趣,娓娓道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很快就被嫔妃们认可了,都和邓贵人一起称呼她为曹大家。
私底下,班昭和邓贵人的交情与日俱增,日益深厚,无话不谈。
汉和帝听说后宫嫔妃们自从以班昭为师后,在才学方面进步了不少,感到很高兴,便召集所有嫔妃,想开个诗会,好好庆祝一下,也顺便检验一下成果。
照例,嫔妃们都要事先打听皇后穿什么衣服,不然若是冲撞了,便要被治大不敬之罪。
当然,皇后若不喜欢某个妃子,就可以放出假消息,然后抓住那个妃子的把柄,加以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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