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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差了些,不过一个女孩儿家可要读那些个书作什么?”
贾母摇头:“不然,还是读些书为好。”
此时贾敏又在一旁笑着答话:“嫂子是遵循那‘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老话儿,岂不知那原是片面之词,从古到今,那些青史上能留得名姓的女子,以贤德著称的文德皇后也好,以舞艺著称的杨妃也罢,以至于以诗词扬名于天下的易安居士,哪个不是文采卓然,让后人称颂的呢?”
话未落一个年少的公子从外笑着进来:“姑姑又在讲什么道理,怎么又将这些个女子拿出来数说,姑姑也并不比她们差,假以时日,青史上也会留下姑姑的姓名。”
贾敏便笑了:“珠儿,你来的正好,快到老太太那儿坐下。”
少年正是贾珠,进来后依次向祖母、姑姑、母亲见了礼,便真个依着贾母而坐。
“你来的正好,你娘要给你说门亲事儿呢,”贾母甚是疼爱这个嫡孙,不住用手摩挲着他的顶发。
贾珠本正笑语晏晏,闻言忽然脸有些红。
贾敏便笑着以帕遮住半边脸:“珠儿害羞了!”贾珠的脸便更红了。
“也是,既然撞到了,就问问他小人家的意思,”贾母笑看着贾珠:“你往常去你二舅舅家,可曾见过你那凤表妹,可对她有些什么印象没有?”
贾珠早猜到七、八分,闻言低眸不言不语。
贾敏换了个坐的姿势,半笑半认真道:“不说就是同意了?那嫂子就替珠儿定了好了。”
王夫人万没想到贾敏此刻竟会站到自己这一方,闻言又惊又喜。谁料还没答话那贾珠便如被蝎子蜇了一般:“姑姑,往日你怎么戏耍侄儿都不要紧,现下开这个玩笑珠儿要不依。”
王夫人一愣,旁边贾敏‘嗤’的笑了:“不激你一激怎知你的心里话?”
贾珠便也笑了,那星子般的双眸竟如贾敏一般灵动。王夫人心内忽然酸涩的厉害。
几天后,贾珠的婚事定了下来,自然不是王夫人的内侄女儿,聘了族中以读书为乐的金陵名宦国子监祭酒李守中的女儿——李纨李宫裁。
事后王夫人辗转得知贾珠的原话:姑姑看着谁好便替珠儿做了主吧——,暖暖的春日王夫人的心顿时陷入冰天雪地之中。
一双儿女,两个全被‘小姑子’拿下马,王夫人心里的感受任谁都能猜出七八分——是夜,王夫人独坐内室,怀内抱一毛茸茸雪团儿般玉狮子狗。此时清幽幽的月光照着她紧绷绷的一张脸,室内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气氛。
“奶奶(当时王夫人下一代还没有娶妻,是以不能称太太),”陪房的邹锦儿从外冉冉而入:“我去给二老爷送参汤,又碰到那个赵银屏了。”
王夫人正憋屈着,闻此言身子控制不住般发着抖:“你没问问她,大晚上的老往爷们儿的书房跑是怎么回事儿吗?”
“虽没有问,但无意间听了一两句儿,”邹锦儿略低了头:“我也没听太真切——,只听她说什么……敏姑娘骂了她,要将她撵出去,请二老爷给讲讲情。”
王夫人听到这里,怒冲冲猛地将怀里的狮子狗往地下一掷:“这个小蹄子!”那狗哀叫一声欲往门外跑,到了门口却又站住脚,小心翼翼的向着王夫人的裙角蹭过来。
王夫人余怒未消,提起裙子用鞋尖儿可着劲儿踢了那狗一脚,狮子狗便惨叫着跑向外面。哀鸣声在漆黑的夜里渗人的传出老远。
嫡庶之争,西风欲压东风
邹姨娘的述说又告一段落。因关乎内眷秘事,众人的脸色都有些讪讪然,黛玉尤甚。
耳房外大概起了风,不时的从房檐上方吹落点点积雪。十数枝红梅的枝桠错落有致的伸展到窗的外沿,那梅树伴着梅的幽香在这银白色的琉璃世界里显得格外孤寂、格外清冷。
一切恍如梦境。
“姑娘猜那赵银屏是哪个?”歇了一歇的邹姨娘莫测高深的笑问黛玉。
黛玉已猜到是谁,但寒着脸偏不作声。
邹姨娘便又自顾自说了下去:“因珠哥儿的婚事议在了敏姑娘的前面,老太太便有些慌,敏姑娘却不急——她甚至笑着安慰老太太,良缘自有天注定。这一天终于来到了。”邹氏看着听得入神的水溶众人:“那年秋闱夺得探花郎的林如海,哦,我是大不敬了,应该说是咱们老爷,托定远侯上门求亲,敏姑娘只看了他的文章和几篇诗词,就红着脸走开了。”
“这反说明敏姑娘是愿意的了。老太太倒有些犹疑,只这一个闺女,她生怕女儿嫁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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