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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这样的静,这样的冷。这些个争执,明明是因她而起,她却仿佛置身事外;明明就坐在那里,却仿佛与人隔着千万里。然而没人能够忽视她的存在,只这一样气质是与台上的禾老板相通的。
钱文勇离开后,萧佑城再一次为北军此番的失礼道歉,后台围了许多人,有藏春园的老板杂役,也有几名年轻男子,精壮匪气,想是混帮的,见这一番情景,知他便是萧少帅,也没再纠缠,客气回应了几句。禾老板却始终没开口,一直吃完她那碗面,进屋换装去了,在她起身的那一刹那,瞥一眼镜子,与同样将面容映入其中的萧佑城对视,只一瞬间,视线便错开了,萧佑城猛地一震,生生定在原地。。。。。。那样的一双眼睛。。。。。。怎会有那样的一双眼睛。。。。。。
眼见禾老板进了里屋,常霏走过来致谢,言辞里隐约透着送客的意思,萧佑城找不着留下的理由,与常霏一道出了园子,却不见代府的车,常霏说司机家中有急事,先回去了,萧佑城自然不能眼见着常霏自己叫车,坚持要送她回去,常霏便也没推辞。
出了代府,飞一般的将车子开至大福码头,码头上空空荡荡,只几间仓库,隐约透着光。将车子在仓库前停下,立即就有几个人围上来,手中俱是拎了枪,恶狠狠地呵责,“哪条道上的?”
萧佑城下了车,离他最近一个矮胖子想要搜他的身,却被他一个反手推开,随着矮胖子的怒骂,几把枪同时抵上了他的额头,萧佑城却还能从容地笑,“我要见你们代小姐。”
许是被他的气势所震慑,几人默默看他一会,没再多问,被他推开的矮胖子往仓库里走去,余下的仍拿枪抵了他的头。
仓库里拉着电灯,只一盏,照得并不十分亮,可从暗处看过去,却也清晰,大门不远处,几人倚靠着斑驳的墙面,俱是无袖衫,短马夹,头顶低低压了帽子。其中有一位着了与别人不同颜色的马夹与帽子,身材也纤瘦,分外乍眼。
矮胖子凑到那人跟前,说了些什么,伸手往外一指,那人顺着他的手臂看过来,外面这样黑,自然什么也看不到,转身对旁边人嘱咐几句,便随着矮胖子出了仓库。
那人渐渐走近,萧佑城因瞧了一会仓库,眼睛一时间不能适应暗处,听见那人沉声开口:“都进去。”
只一瞬,人便走了个精光,萧佑城也终于能模糊看见她的模样,即刻就忘了此行的目的,只觉得生气,默默从后座拿出件外套披在她身上,太用力,箍得她有些疼。
她瞧出他的不对劲,“大半夜的跑来跟我生气呢?”
他几乎咬牙切齿,“现在是什么季节?穿成这样?”
她竟还扑哧一笑,“大家都这样穿,我也不能太娇贵。”
他更是气,呼吸都粗重起来,“你一个女孩子,跟那些男人比?还有,大半夜的,穿成这样跟一群男人混在一块?”
她微微变了脸色,虽然看不清,他知道她变了脸色,她的语气也变冷,“你找我做什么?”
他这才想起自己是来做什么的,眼前的她,马夹长裤,帅气利落,与那媚惑风情的禾老板,真真是千差万别,可那双眼睛,怎会有人拥有如此相像的眼睛?一样的清,一样的透,一样的净。
他开口,说的却是,突然想见你。
九月十六,晚上八点,藏春园内外一片热闹喧嚣,相较之下,后门却是异常安静,就连过往的行人都甚少出现。在夜色的掩映下,一辆黑色汽车悄无声息地在门口停下,车上下来一人,黑衣黑裤,压着低低的黑色鸭舌帽,只凭那纤细的身材约莫能辨出是一名女子。
女子由后门直接进入了藏春园后台一间独立的妆室,早有一位化妆师傅在那里侯着,藏春园的老板得了消息,也进来打招呼,“禾老板,您来了。”这声“老板”叫得名副其实,因为,她才是这园子真正的老板。
妆室不算大,一个梳妆台,一排戏服架子,其余的空间皆被鲜花所淹没,禾老板每次登台,送进来的花篮子简直数不胜数。
今天却有些不同,清一色的百合,纯白色,映得整个屋子仿佛都比平日里明亮了许多。化妆师傅是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夫人,从前常霏还唱角时,妆也是她化的,因此熟悉些,说话也随意,玩笑道:“今天整个上海的花市,怕是都见不着白色的百合了”禾老板也觉得奇怪,这样的统一,倒像是一个人送的,随手翻开一个花牌子,瞬间变了脸色,化妆师傅瞧出不对劲,却不好问,偷偷瞄过去,只看见个落款,字迹倒是苍劲——“萧佑城”。
禾老板今晚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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