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骨霜雪情难绝(肆)(第5/6 页)
下。
“宋爱卿,朕听闻你重病不起,特来探望你的夫人!”那人语气微微上翘,他嘴角的笑,眼里稍触即破的伪装。
姜槐序看向重病的夫君,听完这话,又怎么会不清楚这场旧疾的由来。
“为什么要这样做,掠夺我吗?”她朝着那个身影嘶吼,“皇帝陛下布下这场计谋,就为了民妇!”
“这场婚约可是圣上赐婚,怎能视作儿戏?”
“可那是先帝赐婚,朕如今是天子,有何不可?”
“呵,陛下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好一个贤明的君主!”
她嘲讽的语气像是刺激到了那个人,他像侵入光明的暗影。
“民妇?你是朕的!”他过来撕扯宋嘉平和姜槐序,“你怎么能爱上别人!”
宋嘉平受不住这般,一口鲜血在被上开出一朵明丽的哀恸。
他的面色惨白,他还是咬着牙不放开怀中的她。
“夺妻之恨,惟愿陛下死无全身!”宋嘉平笑着,鲜血不断从唇齿间流下,滴落在那被子上,血的甜腥让严暮商更加痴狂。
见宋嘉平死守,严暮商拿着那把宝石匕首,扎进宋嘉平的脖子,血喷涌而出。
“槐序,不要看……”宋嘉平一手捂着脖子,另一只干净的手捂着她的眼睛。
他的掌心湿润,怀中的于槐序满面泪痕。
怀中人惊觉那手冰凉,再看夫君失了气息。
满心悲凉,看着半床血,夫君至死都让她在怀中,半点血污都不让她沾染上。
“夫君!嘉平!”她看着眼前人,颤抖地触上他的眼,他没有合上的眼。
明明答应过,病好了就给他熬一碗冰糖莲子羹,秋日一起看满山的枫叶红,冬日一起堆雪人……
我们还有太多太多的日子,为什么……
她描摹他的眉目,轻吻他的唇。
“等我!”她含情脉脉地对宋嘉平说,她看着那身白衣染作红衣,颤抖的手将匕首拔出。
她将匕首横在颈前,血渗入,开始大滴落下。
她在灯火里慢慢消亡,她看着严暮商将自己搂在怀中,屋外全是人。
“滚开,不要脏了这里……”她艰难地说完了这句话,眼前昏暗只留下那双闭上的双眼,那是夫君的双眼,那个爬墙的少年郎,我们黄泉路相见。
可是她睁眼,却不是黄泉地下,也不是彼岸往生路。
眼前不是少年郎,耳边不是夫郎言。
“槐儿,你醒了!”严暮商饱含深情的双眼,他端着汤匙,温热的药汤在瓷碗中散着苦涩的雾气。
苦涩,丧夫之痛,还是难亡之恨?
她闭了眼,眼泪滑过耳边,滴落在鬓发里,好像滴落在了心间,一片片剜过心口。
汤药不进,她像死尸一般躺在床上。
“你在这里装什么贞洁!”严暮商难忍怒气,摔了汤碗,碎瓷片在地上残留。
他俯身而上,将她的唇齿撬开,哪怕满口血肉,他也乐在其中!
他看着那个少女红妆嫁给了别人,看着她为别人守节。
“为什么不爱我?我那么爱你!”他放过了她,独自在门外看着雪落。
他用了半生性命,只为换她一命。
将她死而复生,囚在自己心上。
可到头来,满头白发,半身霜雪,仍是不归人。
明皇走入地牢,看着只剩一口气的严庚明。
“这一生,你有做过错事?”
“生了你这个畜生!”
“传言人将死,其言也善,怎么贤帝还这般?”
“误了一个人的终身,让她郁郁而终……”
“她是谁?”
“素英……”严庚明重重咳嗽了一声,却耗尽了心力。
满身荒唐事的贤帝,死在暗无天日的囚笼中。
“朕放了你……”他打开囚门,那个血污的少年郎跌跌撞撞地逃出来,最后在光亮前死去,那双手,还想要让光停留在生命里。
明皇在位二十一年,后宫无人,坊间有人道他金屋藏芙蓉。
白骨二十年,红颜枯瘦,不见当年模样,雪中血成空。
“痴妄太多年,最后还是放了你吧,姜槐序!”
南丘无雪,四时如春,佳人长眠不起。
北山有河,唤作瀛水,郎君长居难醒。
“君居北山,我葬南丘。他年君归,南丘红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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