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页)
有更多的变数,否则这条独木桥一旦失足,随时会落入万丈深渊。
「紫,你挂念的那个人是不是戚三?」木岚冷冷地问,眼中都是冰凉的杀意。「倘若你妨碍我,我第一个杀的就是他。不管他是不是重要的筹码,我也不会手软半分。」
魏紫挽起了袖口若无其事地道:「公子多虑了。」他苍白的肌肤上赫然有一块红色的斑痕,便似是平常人刮伤的淤痕。「我的心愿不过是想保住那个人,只要公子不动他,我也没本事再妨碍公子半分了。」
「你?!」木岚骇然看着他手腕上的红斑,不禁悚然。
他自己亦是活死人,自然知晓这东西乃是蛊斑。一旦活死人慢慢失了当初活下来时候的那股执念,则禁制魂魄与蛊虫的咒术就会逐渐失灵,引得蛊虫吞噬肌体。有此症状者,倘若持续下去,慢则一年,快则数月,便会被啃得剩下一堆白骨。
「你还有多少时候?」木岚几乎是厉声质问,他不知道是什么折损这人到如斯地步。只是这样下去见到他的白骨却怕是指日可待了。
魏紫回过了身道:「我不知道,或者半年,或者四个月。」或许当初就不应该抓住宗主伸出的手。逆天而为的人,其实怕的也不过是苦苦挨到最后,却发现是多此一举。
「公子,我只求你一样,倘若我撑不到这战事了结,便请你替我照顾小姐。当初是我们太傻,以为能够照顾她。最后不但没有逃开宗主的控制,反而害得小姐被宗主夺去心智。」
木岚涩然道:「阿碧活着么?那么我应承你。」多年前他在战场上几乎丧命,却怡好遇到冷京路过,把他从死人堆里带了出来。半年之后,刚刚恢复少许的他曾经企图摆脱冷京的操控,说动魏紫和冷碧三人一起逃走,却最终还是被捉了回去。
若非冷京不知不觉间对他动了爱慕之心,那么也没有眼下的光景。即便如此,他还是被牢牢锁住了一年有余。后来父亲寻上门来,不知用了什么交易才把他换了回去,只是他怎样被治愈的事情,冷京和木岚自己都绝口不提。
而魏紫和冷碧的责罚他一直不清楚,直到此刻才知道原来冷碧竟然受到如此的重罚。他忍不住问道:「你呢?你可好?」
魏紫闭了闭眼,长叹道:「宗主那时没有责罚我,我一直存疑,可是前不久,他却告诉了我当年我因何而死……原来我的责罚,也还是要来。只是迟一些,也更加重一些而已。」
木岚一时无语。他知冷京生性残酷,可竟能调查数年之后再行爆发,计算之深沉,用心之狠毒都令人不寒而栗。
魏紫略略挺直了脊梁,侧头问道:「公子,你可后悔么?」
木岚闭上眼道:「不悔。」
「我也……」魏紫终于离开了帐营,留下淡淡的余音,只是木岚却知道彼此都不后悔。无论值得还是不值得,只是因为那牵扯太让自己放不开。
魏紫走出营帐百步之后,不远处的粮仓忽然起了燎天大火。他却不去看,也并不喊,只是漠然地回头看了一眼。
已经有人在借出入之际把本该在仓中的粮食运送了出去,这场颠覆的游戏已经开始,无论谁胜谁负都是血流满地。
终于救火的锣声纷纷响起,整个军营仿佛忽然苏醒似的,忙乱中大家都在救火。却不知道自己舍命相搏的不过是别人算计中的一道小小机关。
他慢慢走回主帐,却见戚绪已经在帐前紧紧地蹙眉,而那个人似乎也在焦虑地看着什么——就好像从前他也那样焦虑地看过受伤的自己。
其实未必就是在焦虑,不过是因为关乎利益。魏紫终于忍不住自嘲似地捂住面孔,在营帐的一侧无声地苦笑。所以他错过了戚澜四处寻他的目光,只是在指缝中看见了自己手上渐渐扩大的红痕。
终于又一次离死不远。却只觉得空空落落,找不到恐惧,只有无穷无尽的绝望。
木岚坐在帐中案前,面色不见喜怒。
「回元帅,西仓粮草全然烧毁,东仓也遭祸及,只剩不到四成。」卫官在一边禀报,面目之上的焦灼之色显而易见。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此刻箭在弦上却偏偏失了粮草。
倘若按照军法惩办,近日在这大帐之中的大小将领怕是一个也逃不了职责。
「参军以为此事如何是好?眼看争州在望,可仗还没打,咱们自家倒先把自己的后路给断了。皇上若是知道了,莫说帅印,连我这项上人头都要不保。」木岚说地轻描淡写,只是在他言语之间,便能听见帐外传来棍棒和肉体相击之声。
「唯今之计,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