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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竟然是身着军衣的魏紫。
他微微一惊,脱口问道:「大哥,他,他不是……怎么……」
戚绪顺着他的目光看夫,正好看见了魏紫的侧影,不由歉然道:「那是你媳妇儿的家仆,父亲说他武艺极好,将他备给咱们做贴身的护卫官。我一直没放在心上。」
戚澜笑道:「大哥,这人我跟你讨了来,成吗?」
戚绪为难地皱了皱眉,这才点头道:「也好,只是你要小心些。」
戚澜奇道:「小心些?那又是为什么?」
戚绪似乎想要点头,但是终究还是淡淡一笑道:「不,没什么,一会儿你便去调他入帐吧。」他心中淡淡地叹息着,即使父亲让这人混杂在军人中保护自己的安全,可是他到底信不过。说穿了,如果三弟能够拖住这个人,也许能有意外之效。
这一战他要去想的去算的太多。即使是兄弟,也只能如此——
三弟一向不介入争斗,即使被对方算倒,也造成不了太大的影响吧……他的心微微动摇,开始分不清自己将这个生疏的弟弟带到那战场上究竟是救了他,还是——害他。
戚澜满口称谢,眼神不由自主看向那个人。
秋日的万里晴空下,魏紫还是显得那样阴沉森冷,他的背挺得很直,却叫人觉得很伶仃。
不能让他留在大哥身边,否则木岚的一举一动就很有可能被父亲知晓。定要拖住他,一直到木岚成功地把这个局给坐实。
心头涩然。
原来无论如何,还是要彼此阻挠,还是要互相敌对。
鼓响数声,随着浩荡烟尘,援救争州的大军终于开拔。
***
一个月后 衡州——
木岚坐在漆黑一片的营帐中,轻轻摩挲着手中的剑。这柄鸳鸯剑从十五岁跟着自己出生人死,从未离身。哪怕自己战死也不曾松开它们,只是紧紧地握在手中,只因它们是自己和父亲唯一可以抓住的牵绊。
大军离争州已经不远,现下驻扎在衡州一带。只是衡州是座孤城,城小人稀四面环山,运输不便,并不适合长久驻扎,只要粮草一断,就算十几万军全部在此饿死也不是奇事。
额上的伤痕微微收拢,是他淡淡皱起了眉。帐内泄露进丝丝火光,如缕似线。紧接着是一个男人的脚步声,彼此都在暗处能够轻而易举地看到对方,因此就更加互相戒备。
那人停了一下,终于声音恭恭敬敬地道:「公子。」黑暗中的面目依然冷淡守礼。
木岚听到他唤自己,双眉略略一扬,露出了个讥讽的表情,好看的唇撇了撇,冷冷道:「紫,你变得多了,当年那股烈性倔强都到哪去了?我不知道你也会这样恭恭敬敬地叫起人来,倘若不是恰好看见你在戚三身边,我会当我认错了人。」
魏紫还是那般不动声色地道:「公子取笑了。」声音漠然,无可无不可的回应着对方的嘲笑。五年来变的事情太多,挂念之物可以恨之入骨,真心思慕也可以变成假意敷衍。
日出日落,谁又能半点不为岁月催折,谁又能半点不会因着那催折改变。
若想说不变,不过是在说一场笑话。
木岚眯起眼来狠狠道:「他叫你来,一定是事情重大。他这一次——决定投靠戚家?还是说这一次,他想选择戚家的老鬼来做他的傀儡?这一次他用什么去交换人家的子孙的性命,来给自己做祭品?」
魏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样刻薄的话,从前木岚不会说出来。即使被宗主用铁链紧紧锁住了双足,他也不会说一句重话。如今却刻薄如刀,句句都是锋刃,哪怕所言不假,却也懂得了如何伤人。
他忍不住吸了一口气道:「公子,你我要活下去,也只有这样而已。我们能在这里说话便是因为宗主还活着,倘若宗主不能找到傀儡,先葬送的不过是我们。倘若当初情愿一死,那我们也都不必如此苟且。」
木岚退后了一步道:「所以他选了与我父亲为敌?」语气低幽如水,竟与魏紫有几分类似。
魏紫摇头苦笑道:「公子,倘若宗主选易亲王,你可愿意么?叫易亲王知道,你也和我们一样不过是个身子里养满了虫子的活死人——你手中之剑,会放过那个破坏你同亲王牵绊之人?」
他也一样,倘若被那人知道了自己不过是个会走路的死人,哪怕只是那么一点猜疑恐惧都足够叫自己崩溃。
他们本都是早该死了的人,只是因为被贪念缠绕,才会选择了比死更纠结的路途。所以更加小心翼翼,不能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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