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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杜宇琪游手园中本是闲闷,却恰见渠畔桃林之中一个素淡佳人布衣翩翩温婉无华,恰似西子重生,又若神女谪凡,虽无香艳的撩##人情致,但比之素日所见的庸脂俗粉或妩媚娇娘却是别有一番清雅意趣,这一看,已不觉痴了。
此刻,更哪顾得跟一个下人罗唣,杜宇琪只拔腿向着那袅娜的素影追去。
承喜顺着杜宇琪的目光看去,见到远处温淡的背影,心下了然:这位杜大少爷的色心又炽。
他眼珠一转,也不管地上的果子了,已是跳起身形追上去,拉住杜宇琪的衣袖道:“少爷,您这是往哪里去?”
杜宇琪的一腔心意都在远处那神仙般的可人儿上,嘴里只唯唯地应着,脚下已然飘飘不听使唤,奈何承喜抓得紧,竟然不得甩脱,眼见伊人渐行渐远,不觉恼恨地瞪向拖拽着他的承喜道:“你这狗奴才要造反么!”
承喜见他发怒,忙涎着脸赔笑道:“少爷可想知道那个女子是谁?”
杜宇琪见他一脸神秘莫测的样子,举扇就是一敲,嗔道:“狗奴才,在小爷面前也敢拿乔,还不快说!”说着,早已现出色急模样。
玉骨扇架敲在脑门甚是吃痛,承喜龇牙咧嘴却是不敢作色,只乖乖地道:“她便是新来的马倌刘如磬的娘子。”
“马倌?”杜宇琪微微一怔,随即恍然大悟,觑着承喜笑道:“难怪昨儿怎么见你在娘院里当差,原来是被人顶了差事去的。”
承喜略有些不自在地讪笑着:“少爷走后没几天,小的奉命跟着辉管家去州城采买夏用的衣料、器物,回来的路上看见这小夫妻两个,那小子甚会花言巧语,也不知怎地便哄得辉管家花了五两银子雇下他来,这还不算,他媳妇啥活也不干一样接进府中管吃管住”
承喜正说得不忿,忽见杜宇琪脸一沉眼一瞪,知道说了美人的不是惹他不快,赶紧话锋一转道:“不过,依小的说,这就叫有缘千里来相会,若非如此,那天仙般的人儿又如何能在这府里等着少爷您回来?”
杜宇琪这才转怒为喜,低笑一声拔腿便要走。
承喜忙挡在前面道:“少爷这是要去哪里?”
“自然是去马厩会会这新来的小美人儿。”杜宇琪说着便欲推开他。
“少爷留步。”承喜见杜宇琪不悦地冷下脸,忙唉声道:“少爷有所不知,这刘如磬虽只是个马倌,但生来彪悍魁梧,为人又蛮横跋扈,来的这些日子,府中上下的小子们没有不躲着他的。”
杜宇琪作色道:“这还了得!一个养马的,还反了天不成!”
“谁说不是呢,”承喜趁势浇油道:“但不过老爷爱马成痴,辉管家更只一味地巴着纵着,阖府上下谁敢说个不字?”
杜宇琪不屑地冷哼道:“爹真是老糊涂了,这杜辉不过旁支宗亲,当初可怜他家道败落无处栖身,才留在府里许他个管事,如今竟然事无巨细尽数交到他手上,只怕这偌大的家业,早晚被他掏空了去。”他拂袖道:“别人怕刘如磬这个恶奴,小爷我偏要煞煞他的气焰,好叫他知道谁才是这家里的主子。”说着又要提步。
承喜连忙赔笑着拦道:“少爷息怒,此事还须从长计议。”
杜宇琪瞪眼道:“怎么,难道我还怕杜辉那小子不成?”
“少爷是老爷的嫡亲独子,将来自然便为一家之主,哪里有主子怕奴才的道理?”承喜贼眼一转,接着道:“只是,上次少爷使人失手把章裁缝打死,他媳妇又碰死在公堂上,这事才过去几个月?虽说打点了上头摆平此事,又升迁了这办案的知县,但老爷的心里终究还带着不自在,如今少爷刚回来两天,就又弄出事来,只怕又要被人借着因由挑出话来,再撩起老爷的火气终是不妥。”
杜宇琪听他言之有理,不觉恨恨地道:“旁人何曾会说什么,还不是杜辉那小子每每添油加醋,偏要撺掇着爹发急不可?”想着方才那柔雅佳人,竟是求之不得,心中甚为不甘。
“小的倒有个主意,少爷若能依我,不但美人到手,还可以趁机除了刘如磬这恶奴,挫挫辉管家的锐气。”承喜见时机正好,便贼溜溜地笑着接道。
杜宇琪闻听猎美有望,顿时开颜道:“你若果然有这计谋,小爷我重重有赏。”
承喜见他已是心痒难耐,遂笑道:“说来也容易,此刻夏热难耐,刘如磬那小子每天改在申初离府去放马,酉初才回,这中间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少爷在这个时候过去,就有多少好事是做不得的?”
杜宇琪闻言拊掌大笑道:“不错!不错!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