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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官的眼;觉得有几分歪理吧。”
周琦看看他;侧坐在他身侧;随手拂落几片沾上的柳絮。他身着一色水蓝;坐在烟水渺渺;青青柳色中;眉目如画;神情悠然;一举手一投足;一抬眼一扬眉都是说不出的风流俊逸。顾秉的长相说得好听些叫做清秀文雅;直接些叫做寡淡无味;过目即忘;加上沉默寡言;衣着平平;在周琦身边俨然是个提书箱的小厮;哪有半分人中龙凤的样子;几位在附近暗自观察的官老爷都不禁摇头。
“我要去北疆了。”周琦猛然开口;顾秉听闻就是一愣。
于是一片有些难堪的静寂。
周琦又有些戏谑地看着他:“我记得我只见过你两种表情;一是面无表情;一个就是现在这样的。”说着掐了掐顾秉的脸;下结论:“呆若木鸡。”
顾秉被他掐醒;有些急迫地抓住他的袖子:“不该啊。周兄你家累世高官;家大业大;就算不好好打点;就凭你的门第也不该被发配到北疆那种地方去啊。”
周琦失笑:“我第一次听见你说客套话之外的话。”
顾秉都为他急:“周兄;你别那么快认命。北疆那种地方穷山恶水;民风蛮荒;礼教不通;完完全全就没有开化。加上天寒地冻;冰封千里;周兄你自幼生长于鱼米之乡;富庶之地;去了那种地方;我担心你。。。”下面的话太不吉利;顾秉说不出来。
天启虽立国将近百年;自称华夏正朔;几代天子四处征战;可朝廷至今羸弱。光是大江以南;就有岭南;粤北由蛮夷占据;大河以北又有陇右;幽燕二州为胡族及藩镇控制。被视为我朝之耻的;就是先帝轩辕弘毅御驾亲征陇右的突厥部;却险些全军覆没;就连先帝自己都差点被俘;最终抑郁而死;还落得个“闵”这么个近于恶的平谥。而原本的京畿要地凤翔府;尤其是长安则几乎被荡平;禾黍丛生;一片萧条。当朝天子轩辕简吸取其父教训;以和柔治国;休养生息;加上其身体羸弱;于是内政外事都交由心腹;渐渐地;君轻臣重;朋党盘杂成了新的痼疾。
周琦所要去的北疆;即是陇州;在天启疆域的最西北;西联回纥;北抵突厥;风沙四起;苦寒人稀。当时大战之后;轩辕弘毅把陇州交由自己最不受宠的儿子驻守;封为靖西王;世袭罔替。第一代靖西王携带家眷妻孥远渡关山抵达之后;没过多久就薨了;朝廷的祭文说他是尽心竭力;为国尽忠;但大家心中都清楚;他的真正死因若没什么不方便明说的内幕;恐怕就是水土不服加上郁结于心了。
顾秉虽和周琦也不算是生死之交或是知音好友;但毕竟从江南道一起投考又同科中第;加上他本性醇厚;不由得心中一酸;执着他的袖子;默然不语。
周琦也有些动容;拍拍他的肩膀:“我是去给靖西王当幕僚;又不是去战场杀敌;勉之;你不用为我难过。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日后的事情到底会坏成什么地步;你我都不清楚。看淡点吧。”
顾秉看着他;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处处透着古怪;却也不方便说些什么;只扯扯嘴角;随手从曲水流觞捞起一个杯子:“周兄;小弟且祝你平安福寿;到了那边事事顺遂。”
周琦定定地看着他;也端起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又说道:“我都唤你勉之了;你就不必再如此生分;叫我的表字吧。我的表字知道的人不多;京城怕是只有你一人了。”
顾秉点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周琦清清喉咙;难得地有些不自在:“凤仪。”
顾秉抽抽嘴角;但还是开口了:“凤兄。”
周琦抬头望天;正想说些什么;就听到有人击掌;然后一个有些轻浮的声音传过来:“刚刚是这位仁兄捞起了杯子罢;那便赋诗一首;让我等领教罢。”
周琦很快反应过来看着顾秉;顾秉也低头看去。说是杯子;却用精致的白瓷所烧制;极其轻巧的一个小碟子;故而能浮于碧波之上。白色的瓷身上有小小的一朵红莲;捞到这杯酒的人;按照规矩;便要当众作诗。顾秉觉得自己心跳如鼓;头上不禁冒出了细汗;低着头都可以感到四周好奇或带着恶意的注视纷纷集聚到自己身上。
顾秉叹口气;做了个揖:“抱歉兄台;在下是不慎捡到这个杯子;而在下不善辞赋;若是勉强;恐怕让诸位见笑。还是算了吧。”
那人轻笑了下;顾秉低着头可以看见他手中的山水扇上描金而成的烟云宫阙。
“这里都是两榜进士;我没记错的话;春闱诗词必考吧?”
顾秉哑然无语;僵立在那里;周围已经有些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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