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部分(第3/4 页)
,轻轻带进怀里。
“卿卿,吾归矣。”
就这么一句话,破开她多日来的压抑。
“哇”一声,她如小儿般,在他怀里剧烈挣扎抗拒。一头痛哭,一头拼了命的推他,状若疯癫,对他,破口大骂。
“顾衍,混蛋!”
奈何她终究是斯文人,在此之前,两辈子没与人动过粗。来来回回只会这么一句,再难听的话,实难说得出口。
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他肩上,自来温婉之人,动起气来,比寻常人更难抚慰。
头一回见她如此失态,他初时一懵,极快便反应过来,不止不动怒,反倒无赖般,死缠烂打拥着她,片刻也不松手。
“阿瑗不哭。吾归矣,吾归矣……”
一遍遍重复,纵使外间推崇他学富五车,而他到了她跟前,只会如此念叨这么一句。
归矣,归矣。两字何其沉重。
她在他怀里放声大哭,这般大动静,自然惹得在前头打地铺的春英,吓得立马就要冲进内室。直到莽莽撞撞掀了帘子,听得里面传出一声低沉的呵斥,春英一愣,这才欣喜若狂,连滚带爬,真就退了出去。
“不许你吼她!”她正冲他撒气呢,便听他比她声气还大,竟有功夫管她的婢子。
那人无奈一笑,拍着她背心,好脾气的迁就,“然,都听卿卿的,不吼便不吼。”
若非怕她事后怪他当底下人面前,害她没脸。他又何需畏惧人言。
看她哭得眼睛通红,也知她如此,这几日必定过得辛苦。他抽过矮凳上叠放的干净裙裳,也不管那料子是今岁新进贡的蝉纱,便是国公府,也只得了一匹。
拎起一角,就这么替她细心擦拭糊花了的小脸。
她哭,他抹。永远比她更有耐性。
于是她哭累了,力气也没他大,仿佛知道再这么下去,他是不吝陪她闹到天明的。末了重重捶他一下,泄气般扭过身,粗鲁的拽过被子,将自个儿捂得严严实实。一点儿也不给他留,一丝头发也不叫他碰到。
**
这夜过后,整个营地都知晓,国公大人已然亲至。
公孙几个,连带崔妈妈春英,无不喜笑颜开,仿佛随着他归来,头顶的乌云都散了。尤其两个小的,更是整日整日粘着他。阿荇嘟嘴儿老大不乐意冲他抱怨,“娘亲将阿荇压在马上颠来颠去,压的阿荇肚子疼。”
小小的孩童,还不知逃亡时,母亲是用性命在保全她。可他知道,心里顿时一痛,只一想象那副场景,他额角便突突的跳。
诜哥儿立在他身旁,扬起脖子,深深皱起眉头,“父亲,母亲这几日,夜里总是偷偷哭泣。儿不敢去劝,唯恐越劝,母亲越伤心。”
闻言,他牵起愁眉不展的少年郎的手,又将阿荇抱在膝头,慈和的摸摸他二人发顶,不发一言,眼底带着深深的思量。
**
也是这一日,春英忐忑的发愁。
原来她家主子不发脾气便罢了,一旦动了真火,竟这般倔强,谁的话也听不进去。这都连着好几日对大人不理不睬,夜里也是分榻而眠,这可如何是好?
主子这别扭再这么折腾下去,表面上做戏做的再好,总有露马脚的时候。当着小主子的面,和乐融融,一转身,便给大人脸子看。
诜哥儿那般聪慧,今儿已起了疑心。将她单个儿叫到拐角,问母亲是否还在与父亲赌气。春英没敢点头,只吞吞吐吐随便找了个托词,险险支吾过去。
这晚春英又偷偷摸到门边,耳朵贴着门缝,仔细听里头的动静。
“阿瑗,还待气我到何时?”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屋里也没回应。春英握紧拳头,在外头干巴巴着急。
“不是与你细说过了,为夫不曾渡河。那桥也是我命人截断。瞿河两岸盛长苇草,逆党潜伏其中,火攻逼其显露行迹不难。王上身侧有刘高在,刘高对行宫密道知之甚祥,一时半会儿,出不了岔子。为夫留下拖延些时候,混淆耳目,自有大军自漳县出,奔而勤王。”
这却是说,怀王身旁有刘高在。刘高乃是他处心积虑安插的心腹,岂能没有半点儿手段?怀王遇刺,刘高护驾有功,王慌乱之下,除被死士斩去头上半尊玉冕,龙体无恙。只受了莫大惊吓,躲进密室中,勤王之师一日不至,一日不敢露头。
逆党在怀王处失手,无奈,只得抢先往京中递假消息,趁乱而起,先发制人。他在赶赴行宫的半道,已得刘高传信,如此方将计就计,一面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