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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洋彼岸的军事行动上,把“海魔”丢在新西兰,给了一对情人以大好时光。连惠特尼也惊奇:当了那么些年爸爸,怎么谈情说爱竟比年轻人还缠缠绵绵哩!
一天,当惠特尼讲起他和贝莎到大特顿滑雪的故事,范尼尼突然插了一句:“我们新西兰也有自己的大特顿。”
惠特尼中校回想到范尼尼最初让他把她带走的问题上,就问:“你去过那儿吗?”
范 尼尼吃惊地说:“我怎么能去南岛的赫米塔奇呢。”她一副忧伤的样子。“爸爸从不让我到惠灵顿之外四十英里远的地方去。妈妈死得早,他很爱我,却又不晓得怎 么关心我。”“我带你去爬库克山。”中校不知打哪儿来了股骑士风度。“哟,那敢情好。我要去库克山罗。我在照片上看过它一千遍,连做梦也不敢想去爬它。查 尔斯,你真好!”
赫 米塔奇既是新西兰的大特顿公园,更是新西兰的黄石公园。它划在库克山国家公园的保护区中,景色险峻而俏丽。新西兰北岛火山密布,地震频繁,温泉沸腾,到处 是熔岩、浮石、灰色的硬沙岩,地形丑陋而险恶。难怪萧伯纳说:“为了不要看见它,我情愿拿出十英磅来。”但南岛却另有一番新天地。
惠特尼中校同范尼尼小姐算好了日子,等老拉菲出远门到澳大利亚的悉尼去采购一批建筑材料,他俩就溜出来。当他们搭上一架“海魔”军需处到南岛采购的C—47军用机的时候,真有一股“私奔”的刺激性味道。
C —47越过库克海峡,白云被强烈的高空风吹激,露出苍翠的群山。在群山和海洋交界的海岸线上,有许多曲折幽深的峡湾。惠特尼曾经去过冰岛,对峡湾印象极 深。一九四O年,奥勃莱恩作为美军观察人员曾随英军在挪威纳尔维克登陆,给惠特尼详细讲过挪威的各种各样的峡湾:阴森的峡湾,明朗的峡湾,千折百回的峡 湾,深不可测的峡湾。在地球的南方,出现了同样的景色,自然界到处都有冰川侵切沿海峡谷创造出的奇迹。
飞 机下面出现秀丽的湖泊。湖泊因水源不同,呈现千姿百态。冰川融水的湖泊呈深赭石色,雨水溪流汇入的湖泊清澈翠绿,仿佛一块块玛瑙和绿宝石。范尼尼头一次坐 飞机,头一次看到瑰丽的冰川、幽蓝的峡湾和碧绿的高山湖泊,她那长长的眼睫毛连抖也不抖,简直看呆了。“我想不到我的国家如此美丽。”她下飞机的时候对惠 特尼说。
赫 米塔奇有一个小机场,机场不远是一家官办的旅馆。一长排木石建筑的平房后面,耸立着巍峨的库克山。库克山黑魃魃的重峦叠嶂之间,点缀着皑皑雪斑。它是新西 兰的骄傲,高达一万二千三百九十四英尺(3,764米)。攀登过珠穆朗玛峰的埃德蒙·希拉里爵士,在征服世界之巅前,就曾在库克山小试身手。
头一次出远门的范尼尼也是头一次住旅馆。惠特尼不禁暗暗抱怨老拉菲自己长年旅行为什么不带女儿。有一种人的心理非常奇怪,总以为儿女永远不需要长大,而且也长不大。
赫米塔奇旅馆的服务非常周到,只是在填旅客登记和分配住房的时候热情得过了头。领班把他们带到一间铺着红地毯的非常豪华的套间,指着套了丝床罩的双人床说:“太太和先生,祝你们晚上好。”
范尼尼小姐轻声叫了一声。她是个规矩的女孩子,不到披嫁衣的时候,可不想和男人睡觉。
问 题总算解决了。范尼尼睡床上,中校睡在客厅的沙发上。晚饭以后,他们又喝了赫米塔奇旅馆特有的酒。据说旅馆专靠它揽生意。它的配方很独特:两份烧酒加一份 樱桃酒。还有石榴汁、柠檬汁、桔子汁。酒中泡着一颗红樱桃,最讨范尼尼小姐的喜欢。不过酒很烈,她喝了上头,中校把她扶上床,刚解开外衣就睡着了。
惠特尼给她盖上被子。七月是南半球的冬天,尽管壁炉里的松木柴烧得挺旺,库克山麓还是相当冷。中校的关心出自一种复杂的感情:情人的爱和长辈的爱。范尼尼真象是一只小白兔。
攀登库克山,说说而已。恋人们不同于登山家,他们只想寻觅或是美丽或者险峻的大自然作为他们感情的陪衬,而不是征服大自然本身。他们不是当征服者(征服者中已有数十人丧生)而是想当画中人。
天 刚亮,中校和女教师走出户外,寒冷清新的空气刺激着他们的肺,他们引吭高歌,唱了一出意大利独幕轻歌剧《乡间骑士》中的曲子。范尼尼小姐唱得非常动听,陆 战队军官深深受了感动。贝蒂是一种粗犷的美,范尼尼则是一种生动细腻的美。她的脸在晨风中冻得通红,仿佛粉艳的杜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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