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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错愕良久,才冲这个沉默的影子迟钝地喊了一声,李强国。
她的迟钝反映到李强国那里,自是让李强国费了许多的猜忌,猜忌的总和等于:韩绮梅不高兴他回来。
屋里的人因韩绮梅的一声喊才发现门口站着李强国。
高伟田热情地迎上去,招呼李先生回来了,俯身帮忙拿行李箱。李强国没看见似的,拎着行李箱侧过身无话地进来。
钟澄羽笑说,韩老师这阵是望眼欲穿,李老板更是归心似箭。
李强国似未听见,把行李箱往床头一搁,板着脸直往后屋倒水洗脸去了。
韩绮梅跟进去把一条毛巾放进水盆。李强国漠然地看了看韩绮梅。漠然的后面是躲躲闪闪的疑惑。韩绮梅拿不可理喻的眼光看了他一眼,回到前面。
刚才笑得高山飞瀑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刘云丽更是藏不住脸上的疑惑和诧异。
田君未依在书桌前定定地看着韩绮梅,意味深长,带着点不可捉摸的笑意。韩绮梅被这眼光看得惘然若失,心里认定田君未在嘲笑她。
灯亮了,韩绮梅要大家歇歇,喝点水。
几个人忙说不用不用,急急忙忙离开了房间。高伟田与吴正雄抬着梯子,因走得急,梯子在门上“哐”地撞了一下。
田君未的眼光提示了她,大家的急促离开也提示了她,李强国莫名其妙的表现像一枚引人发笑的标签贴在她的脸上。
他总是用沉默来对抗。
他一见面就用沉默来表达他没来由的不满。
韩绮梅想到自己工作之余忙里偷闲一心一意地安排他的回来,他一回来就怪模怪样,心里不免难过。
他毕竟是回来过国庆的。而且提前赶回来了。不是为她,他就用不着来回奔波。
这样想着,韩绮梅却说了一句最不该说的话。
“你说是30号回来,怎么这么早就赶回来了?”
李强国生硬地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些逮着人把柄的轻蔑:“嫌我回来得不是时候?”
“什么话呢?刚才请那些同事装灯还不是因为你要回来?”
李强国不吱声,表面是退让,脸上没有一根柔和的线条。
一种熟悉的冷冰冰从李强国的脸上流下来,充斥整个房间,韩绮梅从书桌上拿起备课本:“我去办公室有点事。你把行李清理一下。等我来做晚饭。”
她往办公室走去,远远地看到田君未站在楼上的一扇窗后研究地看着她。她低头匆匆跑过。
韩绮梅洗衣服的时候,从李强国的外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条辨不清颜色的手帕,图案墨迹已经化开,还辨得出梅花的形状,字迹模糊,依稀见“名中”“折来寄予同”“人”“作妻”等字样。这是韩绮梅精心绘制的“伴梅”图方帕,看这皱皱巴巴、肮脏邋遢的模样,它的主人从未把它当珍物爱惜过,非但没爱惜,它的主人已长时间的将什么油渍、汗渍甚至是鼻涕往上面蹭过了。韩绮梅恶心极,也不想清洗,顺手将手帕丢进了垃圾桶。李强国说,怎么把手帕丢了洗一洗就可以用的。韩绮梅说,太脏,换一条就是。
夜晚来临,整个凌波中学被包裹在深沉的寂静,李强国的要求又被韩绮梅拒绝。
李强国像只昼静夜动的家兔,白天无精打采,关着门窗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夜间精神则异常旺盛。他坐卧不安,并用他不明朗的语言,生硬的表情,迟缓畏怯的动作向韩绮梅无休止地提着同样的要求。
韩绮梅真是太累,也想就这样算了吧。白天是工作的追逐,晚上是丈夫的纠缠,她不知道这种情形的日子她能撑上多久。与李强国的不合适是在她选择的时候就已知道的,如今的煎熬和痛苦是在结婚的时候就已明了的,还坚持什么呢?茫茫人海中有几个能求得感情上的尽善尽美,放弃坚持,换得一觉好睡,至少对得起自己的身体。可每到李强国*焚烧,不顾一切要占有她的时候,她还是条件反射似地尽力抗拒,头脑中即刻出现那些在深巷或树林里被陌生男人欺凌的女人形象来。肉体的相触原来是不可以勉为其难的。哲学家说和谐是物质存在的基础,人之异于禽兽,在于晓廉耻知理义,如果没有精神的相生相吸,却能做到肉体的相濡以沫,人之于禽兽,有何区别?
9月30日下午,胡镇长带了一批人到凌波中学看望教师。
教师集中,田君未姗姗来迟。
韩绮梅早就到了,见田君未直奔她坐的方向而来,赶紧低声说眼睛近视的坐前面去。
听会的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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