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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风听到“纸鸢之情”四字娇躯振颤,已是站起身提裙欲跪,刘珩连忙扶住,不使她屈膝,急声道:“这是做什么?”
身不得跪,杨柳风只有垂首站着,低声道:“风儿德亏行缺,素行不端,致令官人蒙羞受辱”
“傻丫头。”刘珩疼惜地揽她入怀道:“风儿没有错。”他抬首轻吐了一口气接着道:“就算是错,也是我一个人的错,怎么能怪在风儿的身上?”
“官人”
刘珩垂眸一笑:“过去的事以后都不提了,好不好?”
杨柳风抬睫相望,轻轻点了点头。
“只要能保全缙英仕途身家,无论他怎么安排,都可以答应。”刘珩分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深深凝视水眸沉声道:“风儿明白我的意思吗?”
杨柳风咬了咬粉唇,踌躇片刻,终于还是低应道:“是,风儿明白。”
“风儿姑娘。”红裙丫鬟在门外又高唤了一声。
杨柳风不答,只是略带忧虑地看向刘珩。
他缓缓一笑道:“风儿不必顾虑太多,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为还缙英的人情。”深吸一口气,刘珩认真地道:“这世上除了风儿,我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只有风儿,我要一直欠下去,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最好永远也还不完。”
杨柳风眸中水光一闪,飞快地垂睫低首,半晌,才又抬眸婉娩一笑道:“是,风儿明白。”
含笑再度拥她入怀,缠绵片刻,刘珩才携起她的手同来到门外。
见房门开启,那红裙的丫鬟才松了口气般地上前一礼道:“少爷有请风儿姑娘。”
杨柳风回眸相望,见刘珩含笑颔首,方才应声道:“知道了,你且前面带路。”
“是。”红裙丫鬟躬身应声带着其余的鬟婢退至院门边。
再次深深凝眸片刻,温淡伊人方才一笑转身,缓缓走向门边。
丫鬟们忙殷勤相扶,穿廊越榭小心缓行,向“南山”而去。
刚刚行至清渠之上的霜蕊桥旁,忽见远远的几个家丁牵着十几匹马正沿着渠岸向东而行。
杨柳风驻足盯着那些马匹若有所思。
那红裙丫鬟见状微显紧张,俏眸一转,忙凑上前来赔笑道:“姑娘这边请。”
杨柳风闻声回神,又瞥了那些马儿一眼,并不应声,只转身随着她们继续前行。
第82章 第二十七章 风鸢未旧箫声改(下)
温淡的身影已消失在院门外,刘珩却并没有回身进屋,而是负手微寒一笑,哂声道:“出来吧。”
脚步轻响,彤墨已经从院中的山石之后转了出来——他要躲的原就不是刘珩,以刘珩的武功他也根本不可能躲开。
刘珩对他的到来并不意外,只是淡淡地问道:“他开了什么条件?”
彤墨意外地一怔,随即收拢心神勾唇道:“王爷真是快人快语,少爷差小的带话说:数月不见,杜家的马儿可都惦念故人了。”
刘珩眸色一戾,锋芒犀利地逼向他。
彤墨却是恭身静立如故,并没有因这如刀般的目光而有丝毫惊慌畏惧之色。
良久,刘珩忽然仰天长笑。
彤墨依旧缄唇而立,神色不改,沉稳如故。
“你刚才说什么?”刘珩收笑咄咄逼视地再问。
“少爷差小的带话说:数月不见,杜家的马儿可都惦念故人了。”彤墨再次勾唇恭声,非但重复得一字不差,而且连语音语调和表情都不曾稍改。
“好,”刘珩朗声赞道:“虽是牲畜,义胜浊人,至少还记得感念旧恩。”他挑眉道:“它们现在何处?”
“东门之外。”彤墨仿佛听不出他话中的刺,只是静静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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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秀亭,一槛秋菊素蕊寒香,一袭清影伏案勾绘,一幅长卷荷影婷婷。
“人人都谓方大人写意丹青冠绝江南,想不到工笔的造诣竟也不稍逊。”柔柔淡淡的语声响起,杨柳风缓步悠悠踱入亭中。
“写意之要在于心境感悟,工笔之要在于心性技法。”方瑾手中运笔细致如故,微憾一笑,接着道:“自为官之后,瑾再没有如此沉心静性地画过工笔了,说起来终究是功利权贵乱人心性。”
杨柳风轻轻移至画案旁含笑道:“大人沉稳睿谋知时洞事,又雅慧通达意高心远,既有工笔之精致严整,又有写意之明透洒脱,也难怪能够青云直上玉帛随心。”
方瑾的笔锋一颤,虽细微而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