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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斤西瓜!什么混帐逻辑?一个假期,学校花了那么多钱,派她去参观先进学校,学习人家的教学管理经验,就换回来这样一条狗屁不通的混张逻辑?这叫忠诚党的教育事业?叫热爱社会主义?昨晚我曾和刘怀中老师谈及此事,他也是义愤填膺地,说他算也是看透了!二中在这些人的手里迟早要被搞垮的。他也受够了!眼下,我们学校山雨欲来风满楼,教师们人人都有自己的一盘小九九,每个人都不安心了!这样下去,恐怕离散伙垮台不远了!刘老师最后说:马苛的事只是个开端,真正的热闹可能还在后头呢!”
梅兰一下警惕起来:“什么开端?你是说,他在暗指教师调资的事,有人要闹事吗?”
“正是!你想啊,离年终只有几天时间了,上面文件规定,这次调资必须在今年年底前结束,但补发期从七月份算起,年终和全年奖一块儿发。我们这儿,直到现在,还只传达过两份动员文件,那上面的条文不涉及任何具体规定。老师们都在议论,说这里面一定有鬼!”沙岩说。
“我们刚来,又不够格参加调资,管那么多干嘛?”梅兰不以为然地说。
沙岩眼又瞪起来了:“亏你说得出口!”
“沙岩,当我们还没有足够的经验时,有些事,我认为还是不介入为好!你该不认为我是懦弱吧?一个人的能力和精力都是有限的,只能维护他自己足以维护的那一部分利益。如果你认为凡是正义的事,自己都要去插一手,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因为你的结果只会是一败涂地,该你维护的到时候恐怕都维护不了!你达不到自己的美好愿望,而自己还得作出无谓的牺牲,这又何苦呢?如今世界上的帝国主义社会帝国主义时时刻刻要逞霸全球,你也能管呀?你别激动,听我讲完。我也鄙视黑暗落后和卑劣,但我承认和正视旧势力的力量,尤其在我们这样的土壤里,那种存在,是一种怎样的根深蒂固啊!它永远不会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是出乎一切善良人们的意料之外的。我们的父辈大都革命了一辈子,他们是在怎样一种凄风苦雨中挣扎过,最后都死了,无声无息地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但是他们最终换醒了什么?你想过没有,他们的那些伟大的抱负,如今成了什么?辛亥革命是推翻了一个封建皇权,但换来的是数十年的腥风血雨的战乱!那人民英雄纪念碑上的碑文是怎么写的,三十八年啊,中国死了多少人?苦的最终是中国的老百姓!别忘记,如今文革结束了,但土壤还存在!”
“你是否说,我们就只有等待和忍耐一条路可走?”
“沙岩,我们先且不谈这些抽象的问题,谈点具体的,对,形而下的问题。昨天晚上,宋云芳提起罗大鹏和肖伟臣的那件事,你知道什么内幕吗?你问过那事件的幕后,会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怀疑有人故意在制造混乱,是别有用心的是吗?具体细节我也还不清楚,只听说那天去追马苛,玉华带了阿冲走散后,兜了一个大圈,肖伟臣才发现不见了玉华。她当时急喊罗大鹏老师。罗大鹏把人分作四组,分头去寻找玉华。他和肖伟臣在一组。后来玉华没有找到,他和肖伟臣却迷了路。他们在老林中转了一整夜,第二天天亮时,罗大鹏才背着肖伟臣回到学校。另外,这几天,有人看见罗大鹏经常借故到女生宿舍去看肖伟臣,肖伟臣也常去找罗大鹏。还有,刘福昌这一段非常活跃,看得出那种兴奋异常的样子。他去校长室的频率提高了三倍。刘老师提醒罗大鹏,让他‘小心地雷’!可罗大鹏却不大耐烦地说:怕个球!我是一人做事一人当!时时刻刻处在别人的监视下,不太窝囊废了么?人家爱怎么样,由他怎么样好了!我受够了,如今只想痛痛快快挺直腰杆做人,了不起鱼死网破!”
今年的冬天很特别,有经验的山民说,今年肯定比往年更冷!
该发生什么,由他发生好了!
梅兰又想玉华了。
人们说,爱,一旦表露出来了,就意味着责任!
他爱她!可他的责任在哪?她还是离开了学校,失学了!
啊,玉华!
※※※
梅杜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近二十天没有拉琴了,那琴挂在墙角那谱架上,早薄薄地积了一层浮尘。雷平最后一次来的情景又清晰地在脑海里浮现出来。那一次他没有辅导她拉琴,只喝了一整壶的茶!
雷平的为人,刚直而又委婉——这本来就是极矛盾的——但雷平整个人就是一组永不可调和的矛盾组成的,他像一组极为抽象的音符,作曲家任意组合,就如同那特级厨师做菜,将各种佐料原料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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