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第3/4 页)
劳心费神的头等大事。
陶勇指示:隐蔽隐蔽再隐蔽,保密保密再保密。必须万无一失把鱼雷艇搬到敌人的身边,藏在敌人的眼皮底下。
有两条路线可资遴选。
一条是海路, 自己开过去。海路航程约700海里,温州以北无大碍,洞头岛以南便进入马祖、金门等敌占岛海域,白天难以顺利通过,即便夜晚,要想躲开敌人各种手段的观测也有困难。加之远距航行损耗机械,徒使鱼雷艇尚未战先折寿。
一条是陆路,用火车运过去。火车速度快,保密系数高,无疑比海路优越。但每艘鱼雷艇长约20米,而火车平板车每节才十几米,鹰厦铁路又多隧洞弯道,鱼雷艇能不能装上火车,装上了能不能运过去,运过去了能不能卸载下水都是问题。
陶勇说出话来依然是战争年代养成的习惯语言:我不管,反正得给我顺顺当当搞过去!中途出事、泄密,谁把天捅漏了谁拿头顶着!
他常说:人的主观能动性像弹簧,压力愈大,反弹愈有劲。遇到打仗这样天大的事,千万不要瞻前顾后总怕把弹簧压断了,这样的指挥员打不成仗。事实上,你给部队施加一点压力,官兵的能力、智力往往能够超常发挥,胜仗大多是这么打出来的。
高压果然压出了办法来, 军地双方一起开动脑筋集中群众智慧,提出了以3节火车平板车运载2艘鱼雷艇的方案: 将两艇头与头相对,伸到中间一节平板车上,而艇的重心则落于前后两节平板车,如此,当火车开进转弯时,翘起的艇首可在中间一节平板车上来回摆动,自由调节。上海有了办法,厦门积极呼应,彭德清在和平码头, 几天内抢建出250米长双轨铁路,使鹰厦铁路终端可直达岸边,并调来巨型吊车一部,以确保二十余吨重的鱼雷艇平稳入水。
鱼雷艇车运南下难题终获解决。
暗夜降临,老天爷也学得乖巧,颇懂人意,扯来大片乌云,挡住弯月皎洁的脸庞,遮住繁星好奇的眼睛。天地间似被涂上浓墨,刷上了黑漆。
上海张华浜车站岗哨林立严密警戒,陶勇亲临现场,指挥鱼雷艇装车和伪装。解放战争,陶勇的华野四纵,南征北战,硕果累累,成为华东战场一支响当当的善打硬仗的劲旅。毛泽东以后曾夸赞道:“陶勇同志,我久仰你的大名,你仗打得好啊!”陶勇仗打得好,往往得益于他的“超前指挥”,关键时刻指挥位置一定要设在第一线。
是夜,张华浜内无“海军”,鱼雷艇一大队官兵全部着黄绿色陆军服。这也是陶勇的主意,并亲自打电话向上海警备区借来一批陆军服装,为的是鱼目混珠,以假乱真,扰乱敌特视听。鱼雷艇们也穿上了“衣服”,掩盖上大篷布,左看右看仍不放心,再经过一番巧妙伪装,陶勇和部下全乐了,一列车鱼雷艇变成了一列车大米、苹果或你猜什么都成的普通货物。
参谋长张逸民向司令员最后请示。陶勇说:没有什么啦,该讲的都讲过了,你们此去一定要瞒天过海,深藏不露,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争取多打掉几条“阳字号”、“中字号”回来!
汽笛长鸣,夜幕遮蔽,一列着黄军装无军衔肩章的“陆军新兵专列”驶出张华洪,向着西南方疾驰。
张逸民老人回忆:
1958年一大队乘火车南下,是一个高度保密的军事行动,陶勇的决策
很英明,因为暴露厦门进驻了我军鱼雷艇,国民党必然加强防范,后面的
仗就不好打了。如果走海路,长时间保持无线电静默不可能,只要一发报
同岸上联系,我们叫“敲榔头”,国民党就知道中共鱼雷艇出来了,他对
我们已经熟悉到这个程度。
鱼雷艇坐火车,肯定比海路安全,但也不能麻痹、张扬,那时东南沿
海敌特很多,敌人空中侦察也很频繁,眼睛盯死了鹰厦铁路。怎样防范,
铁路上想了许多办法。铁道部专门从锦州调来两个机组,全部是参加过抗
美援朝的老司机,经验丰富,绝对可靠。装车那天,上海铁路局局长、书
记亲自挂帅,组织了上百个工人同志,个顶个都是党员。我现在还记得清
清楚楚,我们车号是10689,不管到哪里打电话,我是10689,一切提供方
便,一路开绿灯。每到小站休息吃饭,值班全是站长、党员,人家早就把
饭菜开水准备好了,把我们放到两列货车的当间,尽量少曝光。到了厦门,
我们要从厦门大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