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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人才。 1888年冬;李鸿章又从北洋武备学堂中选拔优秀学生赴德国学习军事;先入德国军校见习;继入克虏伯炮厂接受炮术讲习及构筑炮台的工程训练。这次共选派了五名学员;考中第一名的是段祺瑞;其余几个是吴鼎元、商德全、孔庆塘、腾毓藻。他们留德一年;学成回国后都派上了大用场。段祺瑞最为突出;几年后就出任新建陆军的炮队统带(很多年之后;他竟与李家成了亲家;他的大女儿嫁给了李鸿章的侄孙李国源);吴鼎元当上了新军第五镇统制;商德全先任陆军学校校长;后任天津镇守使;孔庆塘后任云南普洱镇总兵。
在此前后;国内一批技术人员和兵工专家也不断地受到李鸿章的派遣;到克虏伯或德国其他兵工厂考察;其中有金陵机器局的技术人员王承荣;他回国以后不久;金陵机器局就开始仿造克虏伯小炮。还有晚清杰出的科学家、军工专家和翻译家徐寿的儿子徐建寅;他在英、法、德国考察了三十多个兵工厂;也考察了克虏伯厂;回来写成的《阅克虏伯厂造炮纪》;对该厂的生产流程和设备运转作了详细的介绍;对于后来中国仿造克虏伯大炮起了很大的推动作用。 到甲午战争之前;中国漫长的海岸线上;从南到北;广东、福建、浙江、江苏、山东、河北、辽宁;凡有大清炮台的地方;都能看到克虏伯大炮那高昂的头颅;基本完成了1874年海防大讨论中形成的关于海岸炮台设施的部署;同时培养出了中国第一批能够掌握和仿造西方先进武器的军事人才。
可悲的是;花这么多精力、花这么多钱买来的国防兵器;在后来的实战中并没有为中国赢得多少荣誉;除了在中法之战中还打了几个胜仗;刘铭传在台湾还派了些用场之外;最后在甲午之战中;由于决策和指挥的诸多问题;使很多炮台最终都一败涂地。旅顺炮台、大沽炮台、威海炮台;这些炮台简直就是李鸿章的命根子;那是他二十多年的心血所在;都装备了全中国最好的大炮。旅顺炮台失守时;据说李鸿章老泪纵横———那不仅是他的心头肉;还是他终生的强国之梦;他岂能不老泪纵横? 战败归战败;李鸿章还是不能释去克虏伯情结。一年之后(1896年);他以七十三岁高龄奉命作欧洲之行的时候;尽管已显出老态;在洋人面前几乎已经豪气全无;甲午战败给了他致命的打击;但他到了德国;还是没忘记往远在埃森的克虏伯炮厂走一趟。在克虏伯;他自然受到了空前隆重的接待;他毕竟是该公司几十年的大主顾。克虏伯还专为他印制了四张一套的明信片;赠送了不少礼物。至今在克虏伯公司的历史陈列室里;还悬挂着他的肖像。
关于这些礼物;其他东西现在已经很难查询了;但有一样肯定是李鸿章所喜欢的;并且现在还留在上海;那是一门克虏伯当时新研制出来的小钢炮的模型。 当年李鸿章回国后把这个模型送给了他的小儿子李经迈(李经方和李经述都跟随李鸿章出国;惟独李经迈没去)。李经迈去世后就传至他的儿子李国超手上。李国超在1949年前出国时;因行李过重;将五只箱子寄存在上海合众图书馆馆长顾廷龙先生处;箱内之物就包括了这门小钢炮模型。解放后合众图书馆并入上海图书馆;这五只箱子也被带了过去;由上海图书馆继续保存;结果一存就存了半个多世纪。20世纪90年代;安徽社科院淮军研究中心牵头主编《新编李鸿章全集》的时候;为了进一步收集资料;该中心的主任翁飞先生在当时的上海图书馆馆长王鹤明先生的安排下;曾来到上海图书馆;破例得以打开了箱子;目睹了那五个箱子里的李家故物;看见那门克虏伯公司的小钢炮模型居然依然在焉。 据翁飞先生说;箱中还有李家祖宗画像、家庭账簿、图书资料和照片、书信等;应当是研究李氏家族的权威材料;也是研究近代家族史和城市生活史的生动材料。
但是2001年李氏家族在编写《合肥李文安公世系简况》(俗称李鸿章家族“老六房”)时;李鸿章的曾孙李家骁先生与合肥李鸿章故居陈列馆的吴胜副馆长;以及笔者;到该馆要求参考阅览这批李家故物时;却遭到了拒绝。该馆当时的近代文献中心主任说是“未经整理的文献;一律不开放”。其实她不知道;翁飞早已向我们露了底;我们不便当面说穿罢了。后来笔者又多次与该馆交涉;然而直到笔者走笔至此;仍旧未能获准参阅这批资料。
第13节 铁路之难岂能难倒李某人
在晚清满朝文武中;最早、最起劲地鼓吹兴办铁路的大员也是李鸿章。他的原始出发点仍是为了加强海防。 第二次鸦片战争之后;中国的边境只是短暂地平静了几年;到了19世纪70年代;沿海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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