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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手不能乱甩呀,不能从人家栓牲畜的绳子上迈过去呀……),还无时不在以她乐观的天性,感染着心灰意冷的郭明达。
阿丽亚一抬头,见郭明达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就惊喜地叫了起来:“胡大!郭大夫,你可算醒了,这两天都把人吓……”话不曾说完,泪珠子就不自觉地滚了下来。
郭明达心头一热,便若无其事地说:“没事,没事的,郭某人的命硬着呢,哎!我说,有吃的没有?”
阿丽亚破啼而笑,放下手里的活计,匆匆转身出了门。自打前天郭明达被车拉回来之后,阿丽亚便自告奋勇当了护理员,望着不省人事的郭明达,姑娘就跟掉了魂似的。长这么大,她还没有品尝过爱情的滋味。上卫校那阵子,姑娘是公认的校花,班里的毛头小子们整天跟苍蝇一样,围在她跟前大献殷勤,可心高气傲的姑娘,心里自有准主意,压根也不拿正眼瞧他们。不知有多少回,阿丽亚躺在床上,一遍一遍勾勒心目中白马王子的模样,尽管那模样每回跟每回都不大一样,但仍让她脸红耳热,无法入眠。有意无意间,郭明达提起过莉莉娅,那个异国姑娘的照片,就摆放在桌子上,起初她只是觉得稀罕,倒还没往别处想,可越往后,她心里越就疙疙瘩瘩起来,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受就像发面一样膨涨起来,既甜丝丝又酸溜溜,不知到底是个啥滋味。
初到霍牧的日子里,郭明达是两眼一抹黑,既不认路,又不懂话,每一次外出巡诊,离开阿丽亚那是寸步难行。记得头两次骑马,郭明达的屁股磨破了,怕阿丽亚取笑,他努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那一点花花肠子,岂能瞒得过马背上滚大的阿丽亚。起初,姑娘只是偷偷捂着嘴乐,可见他一瘸一拐的样子,姑娘还是忍不住说:“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就别硬撑着了,不上点药,时间长了会感染的。”
“没事,没事,就蹭破点皮。”郭明达的脸一下红到了脖子根。
“ 有事没事你自己知道,还北京来的大医生呢,一点常识都不懂。”
“不蒙你,真没事儿。”郭明达还在逞强。
“死要面子活受罪,那你就自己受着吧。” 阿丽亚再不理那个茬了。
每回巡诊少则几天,多则十天半月,而且多半时间都是在马背上度过。如此一来,郭明达可扛不住了,屁股只要一挨马鞍就火辣辣的,他索性两腿用力蹬住马镫,以减轻臀部与马鞍的磨擦,可时间长了腿又受不了。本来就没带多余的衣服,出门在外又不方便换洗,几天下来,结了血痂的*,与皮肉粘连在一起,稍一动弹,就钻心的阵阵作痛。最终,拗不过阿丽亚,郭明达还是撅着腚沟子,敷些凡士林药膏。阿丽亚心里好笑,这些城市里长大的人,怎么就跟泥捏的一样,骑个马居然也能把屁股磨破,嘻嘻……
待伤势稍好,两人按照既定线路,又打马上了路,阿丽亚特意将一张山羊皮,铺在他的鞍鞯上,山羊皮柔软光滑又透气,垫在屁股下面要松快许多。
那一日,走出几个时辰,也没见着一顶帐篷,郭明达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坐骑也呼哧呼哧地放慢了步子,就对阿丽亚说:“我说,阿小姐,咱是不是找个地方歇会儿?”
“再坚持一会儿,沟口有一眼狗刨泉,咱们就在那里吃点东西,让马也喘口气吧。”
“咦!怎么叫个狗刨泉呢?”
“噢!那是一个传说,说以前草原上荒无人烟,胡大为了解救穷苦的牧人们,就遣天狗下凡,在这里刨出这眼清泉来,于是,就有了这眼狗刨泉。”
刚出了沟口,便听到一阵叮咚作响的泉水声,郭明达欢呼一声,跳下马背,挑一块干爽的草坡,一屁股坐下去,刚坐下没一会儿,他又“哇”地一声蹦了起来,随手往后一摸,红稀稀的一片。他还以为屁股又磨破了。
第二章(6)
忙着给马上绊的阿丽亚,闻声转过头来,见郭明达一脸的窘迫,当下笑得倒不上气来了。她捂着肚子蹲下身,掀起几片锯齿状的绿叶,说:“唉!看看这是什么?”
低头看去,发现宽大的叶片下面,一嘟噜一嘟噜结满了黑红浆果,郭明达惊喜地大叫一声:“嘿!这是什么玩意儿?”
“大笨蛋,这叫山羊草霉,又酸又甜可好吃了,不信你尝尝。”阿丽亚摘下一颗递到郭明达嘴边,郭明达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便立刻眯起眼睛大呼过瘾。他索性爬在草坡上,连摘都懒得摘了,提溜起藤蔓,直接用嘴往下撸,还一个劲儿地嘟囔:“美味,真乃天下美味。”郭明达吃得正带劲,阿丽亚却蹑手蹑脚地绕到身后,撸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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