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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损害了他们的作品。但这个肯定是会好的,可以战胜的。所以,我觉得从这个意义上,一方面我特别尊重他们,他们特别难能可贵,如果不是对于这种艺术的爱,很难坚持这种创作,一定是有很执着的爱。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我觉得他们的文化位置和作品都是不成熟的。他们作品的这种游戏(我把它叫做游戏)被人抬到了特别高的位置上。我想如果他们能保持清醒,冷静地面对这种文化局面,那是没有问题的。我只怕他们被抬得太高了,被这种游戏所利用,抬得太高,就很难坚持继续走他们的路。不过,我相信这些人当中,作为故事片的制作者会有一些成为未来的出色的导演。但我觉得现在仅仅是他们的起步,如果从起步的意义上说,他们达到了目的,他们使中国和世界开始注意了他们,而且,他们因此赢得了继续制作影片的机会,否则他们就会淹没在广告啊MTV啊或者是商业化的制作当中,而没有机会在故事片中展示他们的才能。
我非常喜欢张元的第一部作品《妈妈》,起点非常高。《妈妈》是我看到的中国拍得最好、最漂亮的黑白片。本来是因为没有钱,但张元把它变成了优势。而且讲故事的方法非常有意思,看上去是关于弱智儿童母亲的故事,但我看其实也象儿子的故事。因为显然天生愚痴没有语言能力的孩子是有象征意义的,要不然不会总是在房顶上有一种无名的光线照下来,使孩子在一种圣像的光和构图当中,包括孩子身上的汗水,发病时摩擦身体放大的肌肤,很容易让人想起《广岛之恋》,片子里面既是做爱的人身上的汗水,又暗示着广岛遇难者的身体,所以我觉得这部影片非常好。接下来是《北京杂种》(后面的我没看过),《北京杂种》显然有一种非常明确的艺术尝试和追求在其中,但这部片子与《妈妈》比,没有《妈妈》完整,但比《妈妈》的实验性更强。它显然在追求那么一种在散射的结构中,传达出现代都市人的面貌,而且张元显然有意识地把每一事件(按过去的电影,每个事件完了都应该剪掉)给它一个象余音一样的东西,但这个分寸很难把握,所以,这部电影剪得不是很完整。
吴文光的片子我看过两部:《流浪北京》和《1966,我的红卫兵时代》,都很喜欢,还有SWYC小组的《我毕业了》,这三部片子是新纪录片里我最喜欢的。《流浪北京》对人冲击力最大的就是它对这些人的纪实捕捉,从点寻找,寻找艺术盲流的衣食住行,比如怎么蹭饭吃。以前我们的作品很少或不敢去证实这种最基本的人生,所以当时对我是一种震憾,你看它时有一种疼的有一点难堪但是有一种新颖。我觉得它的确是中国新纪录片的开始,不再是大事件不再是大人生不再是了不起的大人物,而是一群都市的边缘人和他们的所谓衣食住行。这个片子我很喜欢。我觉得吴文光突出的是文化现场的目击者的姿态,但同时又把目击纪录的东西和纪录片技巧的东西放在一起,处理得非常好,它是一部很漂亮的纪录片。有的人说《1966;我的红卫兵时代》非常闷,但是我非常喜欢,原因可能是我有认同感,我这个人是个有文革情结的人,老觉得文革到今天没有被思考,没有真正被表现没有真正被论述,而我觉得中国经历了这样10年然后就白白地经历了,这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也是非常可惜的一件事。从一个意义上是民族反思,从另外一个意义上说这是精神财富,一笔历史财富。吴文光呢就是找到一个角度,他的角度并不是在1966,而是在今天,我觉得很有意思的是5个人的选择,而且包括另外几个层次:当时的纪录片、眼镜蛇女子乐队的排练、郝志强的动画,这个处理也很有意思。当时看片子时也有一件好玩的事,有位20几岁的姑娘,我们几个同龄人看访谈的时侯非常投入,到眼镜蛇演奏的时侯我们就开始交谈,但那姑娘在访谈时就睡着,到眼镜蛇的时侯就醒过来。这里面就有代与代之间的不同了,我觉得非常好玩儿,这件事与这个作品就这么一起留在我的记忆里了。最后,由眼镜蛇乐队的演奏完全回到了今天,除了大的对文革的表现之外,其它他也同样做了个人化的处理,虽然每个人都是老红卫兵,但今天他们怎么切入那个年代,他们切入那个年代时其实也是在躲闪着记忆和现实,那种处理办法非常有意思。
第五章 寻访现代舞者 (1)
〃有个跳现代舞的可以写写,去年从美国回来的,叫金星。他的舞跳得太棒啦,是我看到的中国人跳得最美的舞蹈。〃栗宪庭说完,翻出通讯录中金星一栏的电话号码……
1994年3月初,为《太阳》(第3期)完成《〃魔岩文化〃与北京摇滚》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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