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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软榻上,先捧过来解酒茶,然后打热水的打热水,拿妆奁的拿妆奁。
曦雨迷迷糊糊的捧着解酒茶,半闭着眼,呼吸间全是酒香,脑海中回荡着姥姥的话。
“这种人,疑心必定也极重。”
“你年纪太小,道行太浅,恐不圆润,反被人看出来。”
“与其费尽心思旁敲侧击,不如直接把诱饵抛出来,对付这种人,直来直去是最好的,只要那个诱饵够香够大就行。”
“要骗过对方,你就要先骗过自己,装是万万不行的。你要真醉。”
如果有人能不被诱惑,那只能说明抛出的诱饵还不够有吸引力。
曦雨歪在那里,昏昏欲睡。
伯牙绝弦
雍德帝陛下给的期限很快就到了,刘文珂和严徽联名上表,详细阐述了勘验、推理、查证的过程,直指西南落鸦山术士寒鸦便是凶手,称如今玄门术士仗着有异术可依,蔑视法纪,多有不轨之举,遍查刑部与大理寺案例,二十年来术士犯案竟有三百起之多。然因种种局限,难以明正典刑,如今竟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恳请吾皇诏令天下,整顿玄门风气,以昭国法。因此事关乎玄门术士,国师涂山兰亦署了名。
此表一出,顿时朝野震动。皇帝陛下并未当场允准所奏,只是留中不发,却发下了上谕,明诏天下玄门需自律自重,善用上天所赐的禀赋灵性,若有在民间兴风作浪者,必诛之。此诏一发,天下玄门震动,不忿者有之,赞同者有之,淡然自若者亦有之。
六月的大热天,曦雨拿了一把绣着水灵灵两串葡萄的圆形绢扇,嘴里含着凉玉鱼儿,膝盖上放着一册书,正看得津津有味。
她忽然“噗嗤”一笑,舌根下压着的小玉鱼差点掉出来,赶紧伸手捂住。
“怎么了?”林子晏问她。
“吃月酒锅”曦雨吐字不清。
“还不吐出来。”林子晏瞪她一眼,嘴角却含笑。
似月立刻捧上装了浅浅一泓清水的青瓷碗,曦雨从嘴里取出凉玉做成的小玉鱼,放在清水碗中。
娇嫩的指尖从粉红的小舌上滑过,林子晏不动声色地敛下眼皮子。
“我是说,‘七月流火’,居然有人解释成‘七月天太热’,都快笑死了!”曦雨不知想起了什么,吃吃窃笑。
“七月流火”林子晏打开窗子,让凉风夹着湖水的水汽扑进来。
忽然,一道艳红的光焰映入他眼眸,林子晏抬头看去,立刻双眼圆睁:“阿雨!快过来看!”
曦雨两步抢到他身边,抬头大惊失色:一团火球,后面拖着长长的烈焰红云,在视野里越变越大,以不快亦不慢的速度向地上落下!
“只怕整个帝都的人都瞧见了陈小园!你出去探探消息!”林子晏一皱眉,扬声叫陈小园去。
两人对视,林子晏低声:“这阵子京城风声鹤唳的,想必就是为了今日了!”
曦雨点头不语。
过了一会儿,陈小园急急进来:“公子、姑娘,火球落进了国师府,现国师府已经烧起来了!好大的烟,奴才来迟了挤不进去,都说已经烧掉了一大半!”
“什么?”曦雨大惊,又立刻镇静下来:“似月,咱们先回家去,想必家里已经有消息了。”
京城此时已乱作一团,帝都衙门和京畿卫已将人手都分成小队上街巡逻以安民心,街上人人都往国师府的方向跑去。
行人在大街上乱跑,曦雨虽心急如焚,也只得命陈小园慢慢驾车。陈小园虽不怎么机灵,但办事是个稳当的,小心翼翼地操控着马车,倒没在这一片兵荒马乱中撞了人。
远处有人影飞奔过来,速度奇快,且身法灵巧,左一闪右一闪便到了马车前:“凤姑娘,国师府起火,涂山大人和两位师妹都在,局势已控制住。怕有人趁此机会生事作乱,便遣我来送姑娘回凤府,一路上照应着。”
曦雨在车内听得是温云岫的声音:“有劳温公子。”
陈小园将马车赶向路边,林子晏在车内低声:“既有人来了,我便先回去,有什么事,只管送信儿给我。”
曦雨点点头:“本想着街上人多,一辆马车也方便些,谁想温公子来了。你路上小心,今天这情形可太乱了。”
陈小园把车在路边停稳了,林子晏下车,如此纷乱危急的时刻,他镇定自若地和温云岫互见了礼,方带着陈小园离去。温云岫纵身跳上驾位,一扬鞭,马车稳稳地走起来。
“温公子,府内情况如何?还请告之。”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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