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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栽上垂柳,湖上石桥纵横,有水榭名曰“风雅”,供人品酒论剑,呷茗赏景。
山庄主人苏慕晴,现年二十又六,五年前的比武擂台,以卓绝武艺,闯过三大家族夺魂追魄剑阵,四大山庄吟血剑、破风刀、飞寒索、闪雷镖考验,得到武林泰斗封天岚的首肯,成为百年来最年轻的武林盟主。
而上门者要找的人便是他。
此刻,议事厅内安静肃然,数十名弟子以厅中红毯为界,背负长剑整齐排开,白衣胜雪。偏门传来脚步声,众弟子纷纷朝转头去看。掀开帘子的是一只厚实的手,而後一张棱角分明,线条刚毅的脸进入视线可及的范围。上门者也好奇地放出探究眼光,可在看到苏慕晴身上那件略显陈旧的灰色长衫时都不由自主地露出鄙夷的神色。
“参见盟主!”见苏慕晴到来,白衣弟子抱拳行礼。在得到示意性点头作为回礼後,才抬起头来,目光移动,却发现他身旁原来还跟著一名弱冠少年,相貌清秀俊朗,与白绸长衫相衬格外出尘脱俗。
打量了两眼不速之客,苏慕晴朝守侯的老管家吩咐下去,“林伯,去沏壶茶来。”
“不必了,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喝茶。”为首的黑衣人,浩然山庄右护法冷冷道。
老管家听了吩咐,已转身朝内堂去,听到他冷冽的话语又顿住脚步,极其为难地看向苏慕晴,却见他神色不变,只轻声道:“你先下去吧。”老管家松了口气,忙迭声道:“哎,哎。”
“阁下登门造访,不知所为何事?”苏慕晴有礼地询问,口气是惯有的温和。
右护法使了个眼色,两边随从立即得令抬入五副棺材,一一放在地毯上。掀开棺盖,刺鼻的尸骨腐臭味顷刻充斥厅堂。
众人赶紧以袖掩鼻,白衣少年皱了皱眉後撤一步,从怀中掏出个藤织药囊,在上头扇了两扇。那药囊是个奇物,空气流动,散出一股清雅的兰花芳香,只稍片刻,臭味便辟除去九成。
“这是……”悄无声息的移动,苏慕晴转眼靠到棺材前。
“应庄主的座下五使。”右护法冷声回答。
棺材里的五具尸体面容扭曲,双眼鼓突,被雨水浸泡腐烂的肌肉已高度腐烂,但仍可看出没有利器划过的痕迹。
“内力碎骨。”苏慕晴脸色一滞,禁不住喃语,这些人竟是活生生痛死的。
“看来苏盟主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注意到他眼中闪过的异常情绪,右护法抿出一抹冷笑:“怎麽不说出来,让大家知道个清楚明白?”
“你不也知道,你怎麽不说?”发话的是那白衣少年。
右护法瞅了瞅他,心道哪里来的小屁孩多管闲事,然视线不经意瞥到他腰间玉佩上雕刻的月出霁云的图,脸色顿时沈了下去。
若猜测不错,这少年便是踏月山庄少庄主,人称江湖一枝笔的褚云。传闻他专爱写江湖逸事,笔锋犀利,针砭时弊,编纂的书册在民间流传甚广,颇具名气。
都说人言可畏,右护法深知得罪不起这种人,於是道:“苏盟主乃武林正道之首,只有他说的话才能服众,我们岂敢妄下结论。”
“是花子渝。”
正想讽刺那嚣张而胆小的右护法几句的褚云话才溜到嘴边便听到苏慕晴语出惊人的回答,而堂内的人也不约而同地抽了口冷气。
青衣教在江湖中行踪诡秘难测,教里的人都是出了名的嚣张,连杀人也不蒙面。他们习惯隐藏在暗处,一击得手即全身而退,甚至让人弄不清行动意图。门派纷争,抢夺秘籍,青衣教看似身处局外的旁观者,但又处处留下干扰的痕迹,好象一只匿於黑暗的手,无形操控著时局。
神秘、莫测,令人惊恐不安,是青衣教给江湖人的印象。
而今,传说中拥有天下第一剑的名号,轻功绝冠的青衣教教主竟然亲手杀了几个──无名小卒?
见到众人面面相觑,右护法扬出了讥讽的笑容,“青衣教这种邪门歪教,数百年来与武林盟为敌,扰乱江湖秩序,早应铲除!当年它教中大乱,本是剿灭的好时机,三大山庄联名请求,苏盟主却坚持不同意攻打青衣教,才酿成今日惨剧,这件事你难辞其咎!”
“……”
入秋的空气依旧带著热度,令人心烦意躁。如果身在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闻的空间里,时间的流逝更是种煎熬的等待。长久的沈默,最先按捺不住的自是发话後未有得到回音的人,他挑高半眉,生怕别人听不清楚似的,拔高声音道:“苏盟主现在仍要继续包庇青衣教妖人,是不是和他有见不得人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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