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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二话没说捆紧实了,一把拎过薛途扔到百宝架后面,倒也没忘在他嘴上打上封术。
女人出门凌空虚虚站在枯枝头,紫衣紫面纱,月华如水,人如芝桂。
董慕回背着历景岸,腰间以下滚得浑身是雪,看见女人,登时轻身掠过去,跪在树下,语气急促且略带哭腔:“姑获婆婆,二哥快死了,你救救他。”
姑获者,冥神也。
姑获眨眼间便站在董慕回跟前,拿脚尖拨了拨历景岸,冷笑道:“慕回,你可知我待你和善,源于何因?”
董慕回颤声道:“因为,因为……十弟。”
姑获一把拎起董慕回,捏起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是啊,是为了途儿。如今,你做的事,却该让我如何?”
董慕回硕通一下跪在姑获脚边,哭的撕心裂肺:“婆婆,我知道错了,你若救了二哥,我往后就和十弟在幽冥之潭生生世世相守,再不出去了。”
姑获一脚踹开董慕回:“我若是不救呢?”
董慕回一时愣住,浑身抖得筛糠也似。
历景岸却是醒了,叹口气道:“婆婆,你有这半天口舌,倒该杀了我一了百了。”
姑获侧目,冷哼一声,隔空一个巴掌在历景岸脸上甩出一道血印。
董慕回忙扑过去挡在他跟前,“婆婆息怒,二哥伤迷糊了,他不是有意顶撞婆婆。”
历景岸却不知死活,抬手拍了拍董慕回:“七弟,你让开,我如今已是死人一个,进了幽冥之潭倒也没想着活着出去,只是,婆婆,死哪里是什么可怕的事,我若死了,益衡必死,我与他生不相亲,死却相守,有什么不好?慕回待我如至亲,或许也会随死,便是不死,他还有什么顾忌非要跟薛途在一起?你觉得这样,薛途就好过了么?婆婆真是愚钝之人。”
姑获衣袖震动,董慕回大惊,却是拦不住了,顷刻,举掌劈,袖箭出,历景岸被掴出几丈远,一只银剑飞凤也似直刺入历景岸左肩,将他整个人钉在树干上,冷笑道:“放心,不让你死,却也不会让你好活。”
言罢,闪身进屋去了。
历景岸一蓬一蓬的吐血,被穿透的左肩先是瞬时没了知觉,接着,便是疼,钻心的疼,钉在树上无处着力,一动,便觉得插在左肩的剑在来来回回的拉割,索性一动不动的看月亮,灵力全失,遍体寒凉,幽冥之潭的阴气时时刻刻在吞噬他所剩无几的精元,嘴唇冻得发紫,却依旧微微笑,呢喃道:“哎,这么狼狈,益衡,我欠你的,可算是还清了么?”
董慕回被姑获拖入屋内,却犹自凄厉的喊着“二哥。”
姑获冷冷道:“你再这么喊,信不信我把他打死?”
董慕回起身道:“婆婆若是不救,我走便是,上天入地,我去寻别的法子?何故要这么做?”
姑获冷笑:“若有别的法子,你便死也不会上这儿来了。”
董慕回缄言。
地府十殿灵力不属金木水火土五行灵力,亦不属龙、凤、狐、蝎四种上古秘术,非佛非道,只与冥神一脉相承。且冥神与地府素不受天庭管辖亦不受西天管辖,
冥神姑获因有过错,被天庭道家与西方如来共同出面封入幽冥之潭。
如今历景岸重伤,生死未卜,除姑获,三界九天,无一人能救。
姑获隔空取过墙上的红梅,一朵一朵的端详,语气柔和起来:“慕回,途儿哪里不好,还是哪里配不上你?你跟婆婆说,我让他改,你为何就不能看他一眼?”
董慕回心思全在被钉在树上的历景岸身上,哪里有心情与她说薛途,只抿着嘴不说话。
姑获性子乖张,行事诡异,见董慕回这温吞吞一句话也不说的性子,登时就恼了,把董慕回从跟前一脚踹到墙根,又滚了回来。
“婆婆,别打他。”薛途挣开封术却没挣得开捆在双手间的银丝,连滚带爬的扑到姑获脚边。
姑获终究是舍不得薛途,蹲下去给他解开:“傻孩子,你着什么急?”
薛途急急跑过去抱起摔得半死的董慕回:“七哥,七哥。”
董慕回一见薛途,心里松了一大口气,他自然知道,薛途便是为了他,也会说服姑获救历景岸,抓住薛途的手:“婆婆把二哥钉在外面,你救他,我什么都依你。”言尽于此,董慕回整整一天两夜的不休不眠终于扛不住,倒在薛途怀里。
薛途怔怔的看着怀里董慕回筋疲力尽,最后一句话却是要他救历景岸,一颗心空空如也。
姑获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