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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影响远远超过演奏本身。克雷默尔也许还会一连数小时地向人们讲授一首乐曲的思想价值,尽管这种价值常常也能为人们接受,但只有最勇敢的人才能理解它。这取决于作品的思想内容和感觉,而不仅仅取决于作品的结构。他高高举起自己的曲谱袋,并且为了强调这个论点,让它好几次用力撞落到瓷盆上,以便在坠落时从袋中挤出最后尚存的一点能量。但是克雷默尔的内心如自己所觉察到的那样,已经空了。克雷默尔用一部著名小说中的话说,这个女人耗尽了他的精力。他已经在这个女人身上尽力而为了。克雷默尔说,我现在必须当心。他已经把自己的最好的部分全部提供给她了。他甚至多次阐明自己的观点!现在他只希望一点:为了了解新的情况,周末好好划次船。埃里卡·科胡特可能已经太老了,无法理解他了,她只理解他的一部分,而没有理解他伟大的全部。
弹奏黑键练习曲的失败者脚步沉重地从厕所的小隔间里走出来,站在镜子面前,受到自己闪闪发光的镜像的安慰,为了弥补自己手指的过失,正用手给自己的头发进行着最后的艺术润色。瓦尔特·克雷默尔自蔚地想着,连自己的女教师也难免失败,然后他便把嘴中的最后一口唾沫响亮地吐到地板上。那个一同练琴的人以责备的目光注视着吐出的唾沫,因为他自孩童时便已习惯于整洁了。艺术和整洁,这是一对冤家。克雷默尔冲动地从纸巾架上一连撕下数十张纸巾,把它们团成一个大纸球并扔到便桶边上,扔到考试失败者的身旁。这位学友已经是第二次受到惊吓,这一次是由于浪费属于维也纳城市的物品。他出身于一个小商贩家庭,如果下次考试考不好,他将只好重新回到那个家庭去。那时,父母不再为他支付生活费用。他将不得不放弃艺术职业而改为从商,这一切肯定在他刊登的结婚广告里有所反映。妻子和孩子们将不得不为此付出巨大代价。只要手指的主人一想到这些,那些在商业活动中不得不出马帮忙并且冻得通红的像香肠的手指,便蜷曲成了猛禽的爪子。
瓦尔特·克雷默尔理智地把自己的心脏放进自己的头脑,仔细地思考着那些自己已经占有过并且过后以廉价脱手的女人们。他为此已向她们作了详尽的解释。为此不遗余力,不管这有多么痛苦,女人们应该学会看清这点。男人过后若有情绪,他也会选择一言不发地走开。女人的天线像触角似的在空中神经质地晃动着,女人是一种有感情的生物。在女人身上并非理智占据统治地位,这一点也反映在女人的钢琴演奏上。女人经常在暗示一种能力时有所保留,对此女人表示满意。与此相反,克雷默尔却是个对一件事情想要寻根究底的人。
瓦尔特·克雷默尔无法隐瞒想占有自己的女教师的念头。他始终不渝地想征服她。克雷默尔觉得这个爱情总是应该不付报酬的。他一边想着,一边不寻常地践踏着两块瓷砖地。他将立即像阿尔贝格特别快车从同名的隧道中呼啸而出一样,从盥洗室跑进一个理智占据统治地位的冰冻寒冷的地方。这个地方之所以寒冷,也是因为埃里卡·科胡特没有在那里点燃蜡烛。克雷默尔劝这个女人再三认真考虑自己的微小机会。一个年轻男人甘愿为她赴汤蹈火。他们的思想基础偶尔会一致,但是后来她突然被拉走,克雷默尔一个人单独坐在自己的皮筏里。
在音乐学院沉寂的走廊上传出了他的脚步声。他的步履极富弹性,如同一只橡皮球从一级级台阶沿阶而下。他慢慢重新恢复了自己期待已久的好心情。从科胡特琴房的门后已无琴声传出。钢琴课结束后,她因为自己家里的钢琴不太好,有时候还会再弹一会儿钢琴。他已经查明了这一点。为了在手中抓住点什么东西,他摸索寻找着女教师天天都要摸的门把手,但是门仍旧保持冷淡和沉默,没有做一丝一毫的让步,因为它是紧锁着的。课结束了。现在她已经走到回自己老朽的母亲那里的半路上了。她同自己的母亲蹲在家里,这两位女人几乎总是不断地发生冲撞和争吵。尽管这样,她们仍旧分不开,即使在度假时,也没有分开过一次;即使在度假时,她们在施蒂里亚夏日清新的空气里,也仍旧相互臭骂不止。而这居然已经几十年了!这对于一个经过仔细全面衡量,看来仍未老迈,还很敏感的女人来讲,是一种病态。他住在自己父母那里,在动身回家时,克雷默尔便这样从积极方面思念着自己的情侣。在父母那里,他要求给自己做一份特别滋补的晚餐,一方面是因为要重新补足自己在科胡特那里浪费了的能量,另外一方面是因为明天一大早,他还想去参加体育活动。参加什么体育活动,这倒无所谓,但很可能还是去皮划艇俱乐部。他有一种强烈的个人欲望,把自己弄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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