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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乐。”
她低低唤上一句,平静地叫自己都觉得动容,舒乐觉得不好,回话时便更添了一分小心。
“娘娘您说。”
“去打听打听,皇上在里头见谁呢。”
能有谁,今儿皇上才发落了前朝,现如今能来御前闹腾的,可不就是那一位了吗。舒乐腹诽着,却不敢就这样实打实地报上去。实木的酸枝木果盘上,应季的瓜果虽不少,却没有一样是娘娘可意,舒乐将果盘捧上手,笑吟吟地说:
“这里头的瓜果娘娘都不喜欢,奴婢去让人给娘娘换了。”
“也好。”
***
“爷,如今隔世在见,这是天恩呐。”
公孙泠再次匍匐在地,长发也尽数披散,但她的背脊弯不下去。皇帝有些疲惫,这疲惫不是因为公孙泠,甚至不是因为虞素。
“你总是要的太多。”
皇帝状似无意,香炉吐出白烟,那香气好闻,龙涎香乃天家独有,大气天成。那也是公孙泠从不遗忘的野心。公孙泠怔怔的,脑子里的念头过了千万个,定了定神,却是兀自先抬起头。若说今生,她最大的所得,就是这张娇艳的脸了。
“爷这么说,可是为着庄裕夫人。”
公孙泠提起那个女人的时候尤为惴惴,她本是个不信鬼神的人,虽说她前生大部分时候都用在诵经礼佛上。
“跪着无用,你起来吧。”
皇帝对庄裕夫人避而不谈,更让公孙泠生出许多揣测。若那人真是……大热的天,阳光正好,公孙泠后背却生了层冷汗。
“爷。”
公孙止自然不会甘心,本以为眼前这皇帝只是个痴情种子,兼之因为太后而厌了公孙家,却没成想眼前……这是天恩,天恩叫她重活一世,为着跟他续上前世的姻缘,更为着力挽狂澜,保住公孙家世世代代的富贵荣华。
“素雪,你前世荣华,死后得入太庙,几百年的香火供奉,你的亲生子更是登基为皇,你的母族也借此荣耀绵连百年。往事已矣,只是朕竟不知道,百年来的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还喂不饱你?”
皇帝的双眸折射出幽冷的光,公孙泠喉头一甜,知道自己轻了敌。他从前是个心灰意冷的人,因才立国,前朝也不平静,这才叫她暗度陈仓,但现世安稳太平,他又得了所爱……公孙泠心中孤寂难当,是,他给过她无上荣耀,但他心里,从来没有过她的位置。一点儿都没有。
“臣妾不明白皇上何出此言。”
公孙泠此时已经多了一层委屈,她往后退一步,女子有女子的骄傲,即使浸淫在宫中多年,真心早被野心覆盖,但那骄傲不减。她双目红彤彤,忍着眼泪不落。
东方止不见动容,倒不是说他冷心冷情,而是他自认比公孙泠跟了解她的为人。何况昔年之事……皇帝手上的楠木珠缠到腕上,他双眸深深,容颜俊朗。公孙泠记得自己昔年年少轻狂,曾言此生只嫁这普天下第一人。
“素雪,你敢说你不曾逼死过明华?”
皇帝的声音掷地有声。到底是男人,即使盛怒之下也察觉不到他的心绪。她细细分辨,发觉他脸上是带着笑的,但是明华是谁?那是前朝的余孽,是前世她枕边人触也触不得的逆鳞。公孙泠尤做懵懂不知状,但那一瞬间的犹疑却彻彻底底地出卖了她。
“何吕。”
何吕听了吩咐,迈着步子一路小跑进来,眼见这房里的主子都是平静的,他客客气气地从公孙雪身边绕过去,好整以暇地行了个礼,才问:
“皇上有何吩咐。”
“舒慎仪为着太后的病伤心过度,已经自请要做带发修行的居士。这事你去置办。”
“爷。爷不过是为了庄裕夫人就忘了臣妾吗?臣妾虽不敢居功,但兢兢业业下来,不敢说没有受过苦楚,也不是没有为爷付出过。”
她这话说的奇诡,好在何吕性子平,对这些事也不爱过问,躬身就先出去了。东方止这才回过头打量她,淡漠地,慢吞吞地,连一丝探求也没有。
“这宫里人人过得艰辛,只不过你喜欢拿你那些艰辛邀功,也懂得揣摩君心。素雪,朕自问待你不薄,你的家人,你的孩子,朕念着你一个女人,管着后宫不容易;你的野心朕不是不知道,不过是因为明华不在,朕无心在管这些琐碎,才任由你让自己的母族坐大。朕给了你可以给的一切,没想到你仍不知足。”
公孙泠听罢,旋即露出凄惶无助的笑容;
“皇上,一个女人真心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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