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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人虎视眈眈,是以即使知道母家的叔伯兄弟不成大器,但用家里人,总比用些不知根基的人强些。其实姑母也后悔过,只是姑母一介妇人,不懂朝政,又不愿敢做那牝鸡司晨之人……”
公孙泠一番话说的高明,生生将太后说成一个孤立无援,只想替孩子保住权位的母亲。东方止亲自将公孙泠面前杯子里的水倒干净,又替她将茶水斟满,见公孙泠鼻梁都渗出汗来,才施施然道:
“你这样子,倒叫朕想起一个人来。”
“臣妾不敢。”
他的语气似乎与庄裕夫人相近。
“朕只是夜读皇家起居注集,想到昔年□□元后公孙氏。”
公孙泠浑身一震,不知其所指,立时便跪下来。
“臣妾卑微,哪里敢与□□元后相提并论。”
“朕肖□□,你肖元后。只是东方衍与公孙雪,说的是三媒六聘,其实不过露水姻缘,如今再看前事,更觉得不值一提。”
这一次,皇帝没再叫她起来。
来来回回,只有捻佛珠的声音,公孙泠却只觉得满室寂静,皇帝突然伸出一只手,她回不过味,想抬手却发现身上已经没半点力气。
作者有话要说:
☆、长恨歌(二)
男子伸出手来,像是隔了千秋万世,公孙泠双眸微抬,眼见男子淡漠,心中所期渐渐被逼仄压抑取代,却又不敢叫他多等,毕竟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凭这男人一句话。这男子的手,温暖宽厚,公孙泠不敢贪念,直起身便缩回手去。
东方止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前缘早了,他直视公孙泠,语气声调皆平淡。
“从今日起,不必再去看太后。你既喜欢礼佛,你住的地方后头正好有个小佛堂,经书木鱼,都是你做惯了的事,想来余生也不难捱。”
皇帝凌厉的眼风让她几次都欲言又止,公孙泠早已惊出一身冷汗,还以为自己谋算太后的事已经被他知晓,但渐渐又生出诡异感。这感觉令她呆若木鸡,她从未有过这样的失态,这失态叫她犹疑不定地叫了声爷。竟是叫明华给说准了……
他皱着眉,到底叹了口气,还没说话,那边就有人火急火燎地说庄裕夫人觐见。
算起来,他也许久没见明华了。虞素不是做事没章法的人,必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或察觉了什么。
“叫她等着。”
头一遭,头一遭庄裕夫人的请在宣室殿遇了冷遇,御前的人一时得了消息,三三两两的各自有打量,唯有何吕嘱咐他那徒弟旌德按兵不动,对庄裕夫人要照旧礼遇。
“爷。”
公孙泠终是确定了什么,也顾不上心虚,那种感伤情绪瞬间就涌上来。情绪有了起伏,身子也跟着往前倾,至于庄裕夫人之流,半点也未放在眼里。东方止避了一避,他倒不像公孙泠那么震烁,说有什么情绪也说不上,只觉得合该把话说利索了才好。
“爷,这可真真是天意弄人。”
公孙泠从前是个冷静自持的人,怎么如今重来了一次,倒学会了直抒胸臆这四个字。但他不是来叙情的。他示意公孙泠坐下。
公孙泠此时紧张的很,她甚至想,皇上如今发落公孙家,是否仅仅只是为了试探她的身份。到这时候她才想起来宫里还有个庄裕夫人,若眼前这个,是她曾经的结发枕边人,那庄裕夫人无疑是……公孙泠紧张的时候喜欢将手蜷起来,好叫人生出懈怠之心,但公孙泠却也知道,这点小伎俩,她骗得旁人,却骗不得眼前人。
“朕与你,不拖不欠,如今叫你过来也是为了与你说清楚,你有过世间无两的尊重,究其原因,你我心知肚明。”
东方止眼风扫过来,慢吞吞的,倦怠的;这叫公孙泠如坐针毡。
***
虞素被人拦在殿外,宫中上下都知道她款儿大,现如今在御前受了冷遇,御前的宫女太监虽都不比寻常奴婢,但对庄裕夫人,是万万不能讲这些道理的。
好在虞素并不生气,只是懒洋洋地往软榻上一歪,嫌弃了两次宫人端上来的茶水点心,却是一点儿脸子也没给这些下人看。没成想她们见她反常,心里更加坐实了庄裕夫人失于圣心的猜想,打心底就怠慢起来。虞素今儿的凤头钗戴的不好,歪扭扭地斜在那儿,显得它那主人也像是没甚精神,她那胸口挂着的翡翠同她那头钗上的图案相得益彰,黛眉如烟,脸上的脂粉浓淡相宜,却更显得她寡淡凌冽;那姣好的眉眼下是清冷幽微的光晕。虞素有心,茶在唇边略点了一点,那苦涩却已经随她渗到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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