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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在松林镇的遭遇实在太怪异了。
可是在过去的几分钟里——护士潘蜜拉的疯狂行为,他们不顾他的意愿硬要将他推进手术室——反而证实了他的猜测,他并没有疯,而这个镇的人确实想要伤害他。
过去几天,在来到松林镇后,他的情绪在恐惧、想家和失望间不断翻腾,可是他现在的处境更是犹如坠入绝望的深渊。
对他而言,等在门的另一边的就是死亡。
再也见不到泰瑞莎。再也见不到儿子。
只是想到这个可能性就让他热泪盈眶,因为他老是让他们失望。在许多方面都让他们两个人失望。
他经常不在家。他经常心不在焉。
这种程度的恐惧和后悔,只有在面对耶许夫和波斯湾旁的刑求室时发生过。
凌迟。
想到这儿,恐惧不禁开始啃噬他,麻痹他处理资讯的能力,让他无法做出适当反应。
说不定是麻醉药终于冲破了血液及大脑的屏障,开始生效了。
老天爷啊!不要让我现在就倒下。我一定要保持清醒。
他听到十尺外的电梯门打开,发出的刺耳噪音。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朝他飞奔而来。
伊森试着想转头看是谁来了,可是等他的头转过去时,病床已经被人推向电梯。他将视线往上移,看见一张美丽熟悉的脸庞,模特儿般的颊骨唤醒了他的记忆。因为反应迟钝,他花了五秒钟才想起来她就是那个失踪的女酒保。
她把他推进电梯,小心地调整病床,好让门能关得上。
她按下楼层的钮。
她皱着眉,脸色苍白,深蓝色的披风雨衣不断地滴下水来。
快点!快点!她的手指重复压着地下室的钮。
我认得你。伊森说,可是他还是想不起她的名字。
贝芙莉。她微笑,但看得出来她还是很紧张,我一直没拿到你答应我的巨额小费。我的天啊!你看起来糟透了。
电梯门开始关上,制造出又长又尖锐的噪音,比指甲刮黑板的声音更让人难受。
我到底出了什么事?电梯开始下降时,他问。
他们想控制你的大脑。
为什么?
她翻开雨衣,从牛仔裤后面的口袋拉出一支手铐钥匙。
她的手指不停发抖。
她试了三次才终于将钥匙插进洞里。
为什么?伊森再问了一次。
等安全之后,我们再谈。
手铐猛然弹开。
伊森坐起来,从她手上拿过钥匙,动手解开另一边的锁。
电梯缓慢下降来到三楼和四楼之间。
如果停下来后有人进来,我们就开打。懂了吗?她说。
伊森点点头。
不管发生什么事,你绝对不能让他们把你送进那间手术室。
另一侧的手铐弹开,伊森爬下病床。
他还能站得很稳,感觉不出任何药效。
你可以跑吗?
他们刚才在我身上打了一支麻醉剂。我可能撑不了太久。
他妈的。
电梯门上的铃响了一下。
三楼。
继续往下。
多久以前的事?贝芙莉间。
五分钟。不过打在肌肉上,不是静脉注射。
哪一种药?
我不知道,不过听他们说我应该会在十分钟内昏迷。嗯……现在大概只剩八、九分钟了。
电梯降到一楼,继续往下。
贝芙莉说:待会门打开后,我们左转,沿着走廊一直走到底。那里有扇门可以通往外面的街道。
电梯抖动停住。
过了好久,电梯门仍然动也不动。
伊森将身体重心换到脚的前半部,如果走廊上有人等着要攻击他们,他就要冲出去大开杀戒,肾上腺素在他体内飘涨,他变得敏捷锐化,就像每次出任务前螺旋桨开始转动时那样。
电梯门先开了一寸,停了十秒,然后慢慢地发出又长又尖的噪音往后完全打开。
等一下。贝芙莉轻声说。她站在门槛,伸头张望,没人。
伊森跟着她进入空旷的长廊。
黑白方格的亚麻地板一直往前延伸,末端的门离这儿至少有一百五十尺远。在强力的日光灯照射下,一切看起来一尘不染,甚至还微微反光。
远处传来门被用力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