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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别不大。如前所述,1964年基尼系数仅为0�20~0�21之间,1980年也不过0�3左右,整体差距不大;但到了1988年,基尼系数已上升至0�382;1994年为0�434;现在则进一步上升到0�456以上。造成这种差异的原因多种多样,但无论在主观上还是客观上都势必会严重伤害普通民众的社会情感,影响他们充分享有改革开放的成果,造成社会上层权势集团和社会下层弱势群体间的矛盾、对立与冲突。在这样的矛盾、对立与冲突中,中间阶层因为无论在政治上、经济上还是在文化上皆处在社会的中间状态,自然应具有对上下两极分化及矛盾冲突的缓解功能。
当然,显而易见的是,这种功能的有效发挥的前提是,一个社会必须有足够数量的、扩大了的中间阶层。以美国为例,它的贫富差距也十分显著,基尼系数达到0�45,但是因为美国社会有着世界上最为庞大的中产阶层人口(仅白领人口的比例就占到全部人口的50%以上),所以才能够化解其上下层之间的尖锐矛盾。而在目前的中国,如果不能有效地扩大中等收入者的比重,那么中间阶层不仅不能承担上述缓冲功能,还完全有可能在突发性的社会动荡中成为利益群体冲突的牺牲品。其实,扩大中等收入群体的人口比例的目的还在于减少社会底层人口的比例。如果底层人口的比例过大,当社会发生动荡之时,常常容易发生暴力行为。这是因为对那些极少拥有实际资源(权力和金钱)和象征性资源(如声望和社会地位)的群体来说,有时暴力或非常规行为常常是他们能够动用的唯一资源。尽管这种观点具有精英主义的倾向,但确实值得人们关住。
除此以外,中间阶层的成功或个人社会地位的获得,凭借的不是门第、裙带等先赋性因素,也不是投机取巧、贪赃枉法等非法手段,而是个人的勤奋努力、刻苦好学、良好教育、积累的文化资本,以及独到的眼光和捕捉市场机会的能力等自致性因素,因此他们在更为广大的人口中具有公正获得社会地位和个人成功的示范作用。陆学艺主编《当代中国社会流动》,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4,第271页。中产阶层的成功或个人社会地位的改变所以能够对普通人起到示范作用,不但是因为他们的成功手段合理,不会引发人们的不平等感和“相对剥夺感”,而且还因为这种成功现实可感,便于学习。事实上,那些品行端正、依靠努力奋斗而成功的专业人才,确实常常成为普通家庭的父母激励自己子女的榜样。如果这样的榜样获得全社会的认同,我们这个社会就既能够积极进取、相互竞争,也能够互帮互助、诚信友爱,我们就能够建构一个健康的和谐社会。
与中产阶层后卫的政治姿态相比,他们在消费上则是前卫的。有关中产阶层以及中上阶层在消费上的种种前卫表现,从凡勃伦的《有闲阶级论》、理斯曼的《孤独的人群》、戈夫曼的《日常生活中的自我表演》,直到福塞尔的《格调》、布迪厄的《区隔》和波德里亚的《消费社会》,100多年来一直是社会学家津津乐道的主题。如果说老式中产阶层尚存在通过积蓄资金、扩大生产规模的动机,新中产阶层通过在他人公司或国家公务机构中工作、获取薪水的工作—收入的人生模式,决定了他们的消费一般不会在生产资料领域,而只能在生活资料领域(所以,有房、有车常常是他们有“产”的重要标志)。加之他们看重社会声望,用米尔斯的话说,存在着强烈的“地位恐慌”;同时又常常是时尚性传播媒介的主要受众,因此他们同其他阶层的群体相比消费上的前卫性是十分明显的。另外,因为中产阶层多数接受过良好的教育,所以他们在消费方面还表现出明显地追求生活品味和格调的趋势。中产阶层这一品性的过度化和模式化,不但使得福塞尔会以凡勃伦的口吻嘲讽中产阶层的浅薄和一律(与此相似的更妙的说法是:“他们似乎只有生活方式,而没有生活。” ),而且会使布迪厄和福塞尔提出人们的消费品味是区分现代社会阶层的重要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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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中产阶层的基本功能(3)
中国中产阶层在消费上的前卫姿态已经突显出来。在中国,1990年代初羞答答出版第一本以中产阶层消费为定位的《时尚》杂志时,大多数人的头脑中还没有消除过度及超前消费是一种“错误”的观念,但现在几十种时尚杂志基本的主题都是倡导中产阶层白领消费、消费、再消费,并且明确提出:“花明天的钱,办今天的事。”从各种家用电器开始,中国中产阶层的消费现在已经转移到宽敞明亮的住房和家用汽车上。
在毛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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