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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虽然他现用的毡子都是她织的。
铁锤敲钉子的声音响起。哭声也大起来,象要盖过那份尖锐冷酷。
就算傅尔丹见惯血肉横飞的修罗道场,眼睛也禁不住湿润了。
央金玛走到长兄身边,轻声问:“哈尔济朗呢?”
阿格策望日朗说的蒙语,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有关的人听见:“阿拉布和巴尔斯杀了楚言,掠走了水灵。哈尔济朗沉不住气,找他们去了。我怕他出事,让阿格斯冷跟了上去。”事实上,哈尔济朗和阿格斯冷已经护着沉睡的楚言往西南走。阿拉布和巴尔斯被他胡乱在林子里挖了个坑,草草埋了。
青海,木鲁乌苏。抚远大将军帐。
西藏那边捷报频传。大策凌敦多卜逃了。十四阿哥心情大好:“穷寇勿追!让他去吧。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
因十三阿哥事失了康熙欢心,被发配到西北军中效力的法海走了进来:“大将军,傅尔丹将军来信了。”
十四阿哥没有注意到他灰暗的神情,兴致勃勃地问:“他能有什么事?还是——老师,他们是不是把楚言救出来了?”
法海默默地递上信。
十四阿哥一目十行,蓦然脸色大变:“胡说!混帐!一群没用的混账!”
纳尔苏惊问:“十四爷,出了什么事?”
十四阿哥随手抓了样东西,朝他扔过来,咆哮道:“出去!全给我出去!”
法海拉着纳尔苏退到帐外。纳尔苏惊疑不定:“法海大人,到底出了什么事?从没见十四爷发这么大脾气。”
“楚言死了。”
“啊,不会!定是弄错了!”那女人那么嚣张,哪有这么容易死?
帐中传出压抑的低低的抽泣。纳尔苏惊呆了:“法海大人,这——”
法海很了解自己的学生:“不妨,让大将军哭上一场就好了。十四爷是皇上的儿子,重情。”但,不会被情义缚住手脚。楚言活着,还是他们心里的一丝羁绊。死了,就只剩一份追念。
哭声渐渐收住。“法海,纳尔苏。”十四阿哥把他们叫进去:“叫靖夷来见我!我不信她这么就死了。一定是阿格策往日朗玩花样。”
“回十四爷,靖夷带着楚言的汉军侍卫和嬷嬷已在路上。回到西宁就能见到。”
靖夷几人一到西宁就被分开了。十四阿哥颇有心计,先单独见了六岁的胭脂。
胭脂的汉话说得结结巴巴,蒙古话还算流利,提起那天的事,只是哭。只记得母亲带她上了小船,哈尔济朗送他们去岛上。小船摇摇晃晃的,母亲不说话,哈尔济朗很凶,她很害怕。第二天黄叔叔划船来接他们,说王妃死了。有一个人走过来,说是她父亲。大王子把王妃放进一个盒子。有人把盒子盖上带走。
十四阿哥耐着性子,仔仔细细地询问入殓时的情况,心里凉了半截。
黄敬勇受过八哥恩惠,十四阿哥不大怀疑他的话。何大鹏是四哥的人,可这事儿上照理不会弄假。
惠芬一直落泪,叙述起事情倒还有条不紊。对那件事的说法和她女儿差不多,又说了许多楚言的好处,泣道:“公主对奴婢恩同再造。奴婢不能报答,到头来还连累主子送了性命。”
经过这么多年那么多事,她那心软多事的毛病还是改不了!十四阿哥在心里叹着气:“这么说,入殓之前,你再没见过你主子?也没给她换衣服?”
“是。公主不爱人看见她的身子,更衣洗浴这些事,从来不让人服侍。额附只为她披了件新的外衣。奴婢为公主梳了梳头。公主不大会盘髻,平日多是奴婢帮她梳头。”犹豫了一下,补充说:“事后,听额附对他妹子说,那两人下手极狠,公主脊柱断了,倒是没受苦。”
十四阿哥虎目发红,咬牙切齿,眼中滴下泪来。
惠芬接着说:“入殓时,额附怕公主冻着,命奴婢拿几件暖和的衣裳垫着盖着。那些衣服都是从京城带去捎去的,公主很喜欢,平日总穿着。盖着的那件狐皮袍子,还是奴婢为公主缝制的。出嫁时从京城带去的狐皮。公主一直带在身边,冬天时,坐着看书写信总爱披着。”
十四阿哥默默出神,不知想些什么,半天问道:“灵柩现在哪里?”
靖夷答道:“还在喀尔喀。不知该就地安葬,还是送回京城。”
“送回京城。不能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京城里还有人等着她回去呢。
十四阿哥想起一事:“哈尔济朗呢?”
靖夷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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