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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放纵思想极目沧桑步入一个个巨大而茫然的问号里:那些任日本兵当猪羊摆布的遇难同胞是黄海滩孕育的儿女吗?那些把温良恭顺的平民百姓当猪羊屠杀的武士们是深受儒文化熏染的大和民族的子孙吗?国家与国家、民族与民族、派别与派别之间的矛盾争斗真是无法避免吗?人类自身真的可能战胜自己进而主宰这个我们和万物共存共荣的星球吗?
(三)
当血红的晚霞淹没了海滩的时候,张府成和吴亮领着小黑风的人马进了村。
公孙树下的土坑已被乡亲们扒开了。血腥浓得象初冬的大雾,熏得刀口上舔血的海匪们也战战兢兢不敢近前。一看见那成堆成排的尸体,吴亮惨叫一声喷出一大滩血栽倒在地,醒过来就“嗬嗬哈哈”地大喊大叫谁也分不清是笑还是哭。他疯了。
张府成也被眼前这惨状惊呆了,象具僵尸挺立在树底下。失去亲人的村民们看见他,愣愣地怔片刻,不知是谁带了个头,人们嚎叫着扑上来,围住他又抓又挠又撕又打把衣服扯成了碎布条,满脸满身鲜血淋漓。
“你个祸害精,还我的春狗儿呀——”失去独生儿子的寡妇徐姐不顾三七二十一抱住了张府成的腿,呼天哭地间不知怎么把他的大裤腰扯开了,*也就裸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张府成似乎失去了知觉,一动不动地站立着。那神态和海神娘娘庙里我爷爷的泥塑像很相似。
徐姐的一双眼睛睁大了,死鱼般盯住那传宗接代的物件儿,忽然“啊呜”一声,老猫叼鱼一般张嘴就死死咬住了。
几个海匪涌上前,好容易才掰开人们的手也撬开了徐姐的嘴。张府成依旧端立在树下,只用双手捂住裆。鲜红的血一片一片地从指缝间挂下来。
公孙树,公孙树,一树的阴霾一树的泪,一树的惨痛一树的仇!
事情是如何收场的我很难叙述清楚。一个难以改写的事实是:我大伯张府成在海屁股洼儿再也呆不下去了!乡亲们拿日本鬼子无可奈何却同仇敌忾地把他看成了丧门神扫帚星,认定这五六十条人命都是他招惹的祸。当年流落到海滩的十三条汉子大多已经丧生入土,吴亮又疯疯颠颠头脑不清,张府成势单力弧。这也在某种程度上造就了张府成,一个完全可以视作民族英雄的“张大棍子”。他成了日本鬼子的阎王和克星。
海匪小黑风多了个得力的右臂膀。黄海滩头到处留下了“张大棍子”的行踪和传说——
观潮镇。
观潮镇北的桥头上,两个扛着枪拎着鸡的日本兵走过来。张府成突然从路边的王记杂货店里跃出来,一棍子敲断了一个日本兵的后颈骨,又一棍子砸裂了另一个日本兵的脑袋壳。他掏出家伙朝两个日本兵的头上撒了泡尿,这才拾起枪不慌不忙地走了。等到据点的鬼子兵赶过来,两个日本兵早已断了气。
海余镇。
海余镇有家日本人办的棉花行,经理是个断了右臂从战场上下来的鬼子少佐。一天半夜里,张府成领一伙海匪闯进去,把鬼子经理的左臂也卸了,嘴里鼻孔里填满了籽棉花。他的老婆被扒光了衣服吊在房梁上,肚皮上满是西瓜纹,*里插了根长长的擀面杖。
双窑镇。
双窑镇南有家豆腐店。一天大清早,张府成独自走进豆腐坊,刀抵在丁老板娘子的脖子上,逼着丁老板往鬼子碉堡里送去一担嫩豆腐。当天中午,吃了豆腐的日本兵上吐下泻倒了一大片。鬼子医官又是打针又是灌药这才把人救过来。
枣树沟。
下乡扫荡的七个鬼子刚走到沟滩上,张府成领着二十多个海匪从草丛里扑出来,棍子敲大刀砍梭标戳,七个鬼子兵没来得及放一枪全都送了命。一队鬼子找过去,却见七个同伴都成了血葫芦,裤裆被扒开,嘴里各塞着一根自己的*,泥地上写着“断子绝孙”四个字。
……
这样的复仇无疑很残忍。妻子被鬼子*残杀自己被徐姐咬伤*的张府成是不是心理变态已无从考证。可以想象日本鬼子是怎样地暴怒了!南通城的日军司令官小林平次郎曾咬牙切齿地悬赏谁打死了“张大棍子”就让谁当保安团团长。不少汉奸跃跃欲试,结果自己的脑袋先搬了家。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惨了那些苟且偷生清白无辜的平民百姓,张府成走到哪儿差不多就把灾难带到哪儿……
观潮镇王记杂货店一家四口被鬼子吊死在桥栏上;
海余镇日本棉花行的六名中国职员被押上轮船去日本当了劳工;
双窑镇豆腐店丁老板夫妇让鬼子大卸八块喂了狼狗;
张府成逗留过几天的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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