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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间久阵亡,全面攻势顿挫,改为夜间数点攻击,敌亦籍此整补调兵遣将,我也利用此时机,加强尔后之作战准备。
衡阳之战,敌人计有三次总攻,第一次总攻为期约二十天,第二次总攻为期约二十二天,第三次总攻为期五天,其实这五天中有两次总攻。我将敌三次总攻,区分为第一二三期作战。至第一期战斗末期,我所切盼之外围援军,杳如黄鹤,本师伤亡近半,有力不从心之感。军长令调第三师第八团及军工兵营归我指挥,参加本师阵地作战,迎战下期敌之攻势,这次的部置变更,师亦未留预备队,团营长手中多控一点兵力,使用起来,更较为灵活、迅速、正确。这样部署,师长手中不是没有兵力吗?有!有特务联、工兵连、搜索连,还有战车防御炮连。
昼停夜战之局面,维持至七月三十日,无大变化,我阵地屹立无恙,惟官兵伤亡日在剧增中,敌之伤亡则数倍于我。
自战斗开始,半月余来,本师发现两件大事,一则以喜,一则以忧。所喜者,轻伤官兵痊愈者或未愈而不妨碍行动者,皆自动归队,参加战斗行列再战者,在千人以上。所忧者,官兵副食告罄,“有米无菜”,在无可奈何情形下,只有扰民。城内有两家大酱菜园,每家露天大酱缸以百计。因无人管理,敌机炸弹爆炸时,将缸盖震落,表面被泥土灰烬所掩盖,亦有酱缸被敌弹击破者,酱菜中巨蛆满缸蠕动。战斗中期,全军官兵皆赖以佐膳,我军师长亦不例外,至战斗末期,视之作呕的酱菜也吃光了,各单位炊事兵在被敌炸弹炮弹击毁及未烧完之民房中寻找食物,最后连皮鞋皆煮而食之。官兵盐水泡饭习以为常。虽在此种苦不堪言之生活下,并未影响我官兵战斗意志,而且愈苦愈猛,愈战愈勇,令人敬爱。
四十七天血战中,衡阳守军食的方面大致表过。
我完成下一次做殊死战部署后,敌六十八师团及一一六师团亦已完成整补,敌增援部队第五十七旅团业已抵达衡阳郊区,加入攻城战斗序列。
七月十五日黄昏,敌人发动第二次全面总攻,战斗之激烈尤甚于前,敌炮火更为炽烈,并有大批敌机临空参战,一方面轰炸我阵地,一方面向城内投烧夷弹,城内外一片火海。炮火与焰火齐飞,枪声和杀声共鸣,激战空间,天摇地动。敌我双方,尸积如丘,血流成渠,触目惊心,惨绝人环。敌虽前仆后继向我阵地猛冲,但皆被我射杀于阵地之前,经八昼夜不停不休的浴血奋战,我工事虽被敌机与炮火轰击得破碎不堪,地表亦面目全非,原有之青山翠谷皆变成一片黄岭,再也看不见绿色草木。惟我阵地仍然矗立无恙。
敌第二次之总攻,伤亡尤超过于前。彼第五十七旅团长源吉阵亡,全面攻势再度受阻顿挫,又改为数点攻击。敌国战史写第二次总攻情景如下:“我军再度发起总攻之后,除和上次一样,仅夺取极小部分阵地外,依然无所进展,而伤亡却更惨重,两个师团之原任连长已所剩无几,大部分之步兵连已变为由士官代理连长,勉强支撑战斗之惨局。第二次之总攻,又有联队长一名,大队长六名相继阵亡,而攻击之前途却仍不见乐观,于是,攻击再度停止。”
由此可见,敌人两次的总攻,伤亡之惨重。衡阳久攻不下,致使敌在华派遣军甚感不安,大本营之不满,逐渐达到极限,并力劝横山军团司令,将其主力投入衡阳。(李注:美国国会图书馆对第二次总攻的资料记载如下:
On July 18;1944;Japanese premier Tojo step down;after Chinese defeat Japanese 2nd wave attack at Hengy and 25000 Japanese killed。
译文七月十八日,在中国击败日军对衡阳第二波进攻,并杀死日军二万五千名后,日本首相东条英机下台。)
军长在每次之激战中从不问我战况或参与意见,俟战况缓和后,才询详情,激战中,他惟恐扰乱我思路, 滞误我行动,虽急于星火想明瞭战况,但仍置之不问,彼烦闷之深,用心之苦,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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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多杀固守”(4)
至第二期战斗末期,有一次军长询问伤亡情形,答以第三师第八团及军工兵营之伤亡皆已过半数,预十师全师官兵则残存无几矣。语至此,触发我压制已久之情感,情不自禁哭了,军长听我在哭,诧声急叫:“艺圃!你怎样?怎样啦?”
他虽不停地叫,而我悲恸之气,涌塞胸口,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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