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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丢去蛮荒喂妖兽,也绝对不允许流落于凡尘。
如此人间才再没有发生过类似的惨剧。
但就以前那些凡人的经历来看,我估摸着如果凤莜已经给沧曦吃过什么永保青春的东西,那这三百多年间,沧曦的日子恐怕不会怎么好过。
眼睁睁看着自己熟悉的人一个个从世间消失,甚至自己最深爱的国家也一并成为历史,所有的一切面目全非沧海桑田,唯有自己还清醒的活着,这样的感觉光是想象,我都觉得难以忍受,更何况是亲自经历这一切的沧曦。
所以眼下我迫切想知道的是,当初凤莜与沧曦究竟在凡间发生了些什么,沧曦是自愿要求长生不老还是凤莜强迫于他,之后凤莜下凡又是怎样寻到他的,为何他会答应凤莜来到天界,如果一切都是因为爱情,那为什么他看着凤莜的眼里是那样的平静无波?他是否还有其他目的,又是否会对凤莜不利……
“司命府到了。”
因我一直在思索凤莜与沧曦之间的问题,没怎么看路,快到的时候碧方便轻轻扯了扯我的袖口,示意我腾云而下。
看着用纯黄金打造,金碧辉煌得快要闪瞎人眼的司命府,再联想到如今我白虎一族那鸟不生蛋时有洪荒巨兽出没,人人居所都是在平坦山壁上自挖一个大洞的新族地,我便不由唏嘘万分。
若说如今天界最富有的神,除了掌控世间一切经济命脉的财神爷,便是负责撰写凡人命运和所有神族历劫剧本的司命了。
司命平日里与喜好八卦的太白金星最为合得来,都说近墨者黑,所以司命的历劫剧本素来以专注抛洒狗血为主体,以虐恋情深相爱相杀为特色。因而为避免在渡劫之时半条老命都被司命折腾光,但凡要去渡劫的神仙都会在事前带上各种奇珍异宝去求司命笔下留情。
我记忆最深的是那次被我爹抓去选剧本渡劫,在三生镜前我爹得意地对我展示他当年的渡劫剧本。
剧本讲的是,富商公子在街上捡回了一个昏迷的姑娘,并对那个姑娘一见钟情,但那个姑娘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接近他,并成功利用他的喜欢弄得他家破人亡。尽管姑娘对他一点也不好,各种刁难虐待他,可他依旧执迷不悟的喜欢她,所有的自尊都被她踩在了脚下。再后来姑娘与意中人重逢,为表明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把他挑断了手筋脚筋命人丢了出去。昔年惊才绝艳的富商公子最终因为穷困和病痛,活活饿死在了街头……
当时司命还善解人意地补充道:“这个剧本要求历劫者,不管那姑娘对他做了如何天怒人怨的事,历劫者都要一心一意的爱着她,哪怕被她亲手弄死也要把对方当做世界上最美丽最纯洁无瑕的小仙女。她劈腿是因为自己配不上她;她伤害他,也是因为他自己不够好,要把她给予的一切折磨都当做是上天对他爱情的考验和恩赐。”
我回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我爹:“这种剧本怎么可能渡得了!”
“怎么不行!”爹爹清咳了一声,对我挤了挤眼道:“当时渡劫的神族并未要求人人都饮忘川水,所以每每受伤之际,我都在想,我受伤的姿态怎么会这样迷人,我痴情的样子怎么会这样英俊,若往后有小仙娥们前来观看剧本,我的凄美表现一定会让她们落下怜惜的眼泪,为此我还巴不得苦难和折磨来得更猛烈些呢。”
听闻此言,我想也未想,便趁爹爹和司命互相吹捧追忆之际,仓惶逃出了司命府。
从那时起,我便总有一种我这辈子可能都无法进阶上神的感觉,并且从此往后只要看见司命或者他的府邸便会远远绕道。
如今为了弄清楚凤莜和沧曦之间的事,纵使再害怕司命会逼迫我选那些坑爹的剧本,我也不得不咬牙随碧方一道走了进去。
司命府的格局还是我记忆之中的模样,而长着一张讨喜娃娃脸的司命正笑容邪恶地捏着三生笔在书桌上奋笔疾书。
察觉到我们的到来,司命新养的腓腓先‘吱吱’叫了两声,可随着碧方的越走越近,原本还在上窜下跳的腓腓开始手脚僵硬目光呆滞,待到碧方走至它跟前的时候,可怜的小家伙水汪汪地大眼睛往上一翻,便口吐白沫地晕了过去。
而此时,距离碧方碰到它那毛茸茸的脑袋还有三寸来远的距离。
看着愤愤收回手的碧方,我掏出手绢擦了擦眼角:“想来这世间最残忍的事,不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而是某人明明那样喜欢小动物,却偏偏得了一种鸡嫌狗厌的不治之症,啧啧~”
碧方凉凉看了我一眼,正准备答言,谁知已经听到声响的司命便拿着数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