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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儿对她狠下毒手?怪罪旁人之前,不妨先想想自个儿。”
闻意远晓得老子娘是个硬气的性子,因是有备而来,亦不着急,只道:“莫说我知道庭真不会去冒犯庭沛,即便庭真确实有过失,也罪不致死。”他赶在老子娘发话前头道,“罢了,我并不是要与您争论庭真的为人,庭真的事可以先放一放,唯独庭沛一事,我断断不能答应。您要想家宅安宁,便离这个女子远点。”
戚氏一双鞋底纳得齐齐整整的,她用剪子剪去白线,一边打结一边道:“我倒是觉得,沛姐儿挺合你娘我的眼缘的。没错,这姑娘眉梢眼角都透着精打细算,可你难道不觉得,咱们一房人,缺的就是这样一个精打细算的人么?”她顿一顿,又道,“你好生想想,咱们这么多年以来对你大伯一房人忍气吞声的,你爹最大的本事,就是劝我沉默是金,什么劳什子沉默是金?说得好听是沉默是金,说得难听,不就是闭口遭打的份么?这口窝囊气你爹咽得下,我可是咽不下!”她抬眼盯着儿子,“意远,那沛姐儿若真是个果断人,咱们二房指不定翻身有望。”
闻意远倒抽了一口凉气,道:“你见过她?”
戚氏将那双鞋子收叠妥当,道:“别人家的当家主母为自家儿子议亲,无不是留心相看适龄的闺女,你娘我可没这个福气。如今不是咱们挑别人,而是别人挑咱们,难得的是沛姐儿也不嫌弃咱们,肯为你娘花这点心思,可也算是看得起我了。”
闻意远冷笑道:“儿子不知道,原来娘要娶的不是儿媳妇,而是战争同盟。你想要的不就是二房翻身么?趁早言语一声便是,儿子有的是办法,不必把这样一个蛇蝎女子娶进门。”
戚氏收了手里的针线活,端端正正地在绣墩上坐着,正色道:“娘晓得你聪明,可娘更想你把这份聪明用在你自个儿的前程上。你一不考功名,二不捐官位,家里那一亩三分地的产业你也无心打理,你爹本就是个得过且过的闲性子,天塌下来了他也只管往那儿一躺便完了,自然也不去上心你的事。可我上心啊!你天天往外边跑,我也不晓得你忙乎什么了,你这都是时候娶媳妇了,还没个前程,这让我怎么放心把家交给你呀?”
闻意远沉吟片刻,道:“有些事,时机未到,我才没有如实相告。娘您要是还把我当儿子看,就请您相信我,前程,我不会荒废。至于咱们与长房之间的纠葛,是儿子的事,不是儿媳妇的事。”
戚氏微微一笑,道:“那好,我也告诉你,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以咱们这样的家势,本来为你相一个知书达礼的小家碧玉是无差了,不曾想如今项侍郎大人瞧得起,愿意将他的大女儿下嫁到咱们家。这事面子上看着不过是儿女结亲,却又与官场里的人情往来脱不了干系,正二品大官迂尊降贵与从五品小官议亲,这从五品小官倒不领情,一口回绝了去,儿子,你说,这小官儿今后还怎么在大官儿面前做人?莫说是大官儿,就是小官儿的同僚和上峰,又会怎么看待这个不识事务的小官儿?”
闻意远从座上站起来,道:“娘说的是,此事既然让你们为难,儿子便也不勉强你们。”他转过身去,往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你们自有你们的盘算,为了顾全你们的盘算,你们大可以上门提亲,我不阻止你们,可你们也别来怪罪我。”
戚氏蹙起了眉头:“你想怎么样?”
闻意远容色沉静,却是笃定了心意的不容商榷,已然不欲与母亲多言,只是抛下简单而决绝的一句:“让我不好过的人,我也不会让她好过。”
第134章 欲擒先纵
项府颐明院内,不时传来项景天的开怀大笑,还有项云杨清朗如春风的话语声。
项庭真行至大门处,便听得父亲含笑道:“我原还道你只不过是略通诗文,却不知你连丹青也是不在话下,这幅《山园小梅图》画得甚为精妙,意境全在笔墨里。此处是石体坚疑,这一处又是杂木丰茂,还有台阁古稚,人物幽闲而不失神韵,果真是好画!”
项云杨谦逊道:“爹爹才是第一等擅画之人,前儿不过是想考一考云杨的画功,方才命云杨画这一幅《山园小梅图》。云杨唯恐笔墨拙劣惹来爹爹笑话,方连夜观摩爹爹往日的旧作,费尽了心思领会爹爹的笔下神韵,方敢妄下笔墨,还是未及爹爹万分之一的功夫。”
项景天眉开眼笑:“难为你肯这般用心了。”
“要不怎么都说虎父无犬子?”项庭真笑吟吟道,施施然地从门外走进,一眼看到桌上兄长的画作,果然是神来之笔,她笑叹,“爹爹何必到外头去求那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