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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来得可真早!”劳瑞·蒙戈马利高声叫道。
杰克专心致志的工作顿时中断了,他看到劳瑞一阵风似地走进鉴定室,将外衣丢在她早晨工作的写字台上。今天是她轮值担任值星官的最后一天,负责确定头天晚上送来的案子哪一些需要解剖,由准来做。这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持证的法医没有一个愿意干。
“我有一些你的坏消息。”杰克说。
劳瑞正打算去通讯室,却半路停住了;一道阴影掠过她那通常十分开朗、漂亮的脸上。
杰克笑了。“嗨,别紧张,”杰克说,“没那么严重。就是你欠了我两毛五分钱。”
“你没开玩笑吧?”她问,“哈德的病是兔热病?”
“化验室昨天晚上报告有一例荧光抗体检测呈阳性,”杰克说道。“我想这诊断是肯定的了。”
“幸好我只赌了两毛五,”劳瑞说,“你在传染病方面收集了一些相当不错的资料。有什么秘诀吗?”
“初学者的手气啊,”杰克说道,“对了,我这儿有三个昨晚的案子。都是传染病,又都是曼哈顿总院的。我想至少做两个。”
“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不可以,”劳瑞说道,“我去一趟通讯室,把其余的拿过来。”
劳瑞刚离去,文尼便出现了。他面色苍白,厚眼泡下的眼睛发红。从杰克的角度去看,他那副样子活像是刚从楼下那些冷藏柜里出来。
“瞧你那样,像是刚刚转世的死人一样。”杰克说。
“喝多了,”文尼说,“我去了一帮哥们的单身汉聚会。全都给撂倒了。”
文尼把报纸扔在桌上,向存放咖啡的壁橱走去。
“就怕你想不起来,”杰克说,“咖啡已经煮好了。”
文尼吃力地盯着满壶的咖啡看了好一会儿,他那颗疲劳的心才明白过来,自己眼下的努力纯属多余。
“先拿这一个开刀怎么样?”杰克说着,将马利姬·罗佩兹的案卷推到文尼面前。“没准还能打起精神来。记住,早起的鸟……”
“收起你那套吧,”文尼拿起那份案卷,顺手打开。“坦率地说,我向来就不想听你那些个愚蠢的警句。真是伤脑筋,大家都没来,你就来了。”
“劳瑞已经来了。”杰克提醒他说。
“是啊,这星期轮到她安排工作。你就没有什么道理了,”他浏览了一下案卷的各个部分。“神了!又是一例传染病!我的天啦!我真不应该起床。”
“我过几分钟就下去。”杰克说。
文尼气冲冲地抓起报纸,朝楼下走去。
劳瑞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大堆案卷,她把这些东西堆在自己的写字台上。“乖乖,我们今天要干的活儿可不少。”她说。
“我已经打发文尼下楼去了,为解剖一个传染病例做好准备,”杰克说道,“但愿我这不是超越职权。我知道你还没有看过,可他们几个全都怀疑是鼠疫,而检测又是阴性。最低限度,我认为我们必须作出诊断。”
“没问题,”劳瑞说道,“但我还是应该下楼去,做我的外科检查。走吧,我马上开始,你也可以干起来了。”她抓起那张列有昨天晚上所有死者的名单。
“这头一个你想做的病例有什么背景?”两人走出办公室,劳瑞问。
杰克三言两语将自己了解到的马利娅·罗佩兹的情况告诉了劳瑞。他特意说明患者恰恰也是受雇于曼哈顿总院供给中心。他提醒劳瑞,昨天送来的那个鼠疫受害者也在同一个部门工作。他俩登上电梯。
“这有点怪,是吗?”劳瑞问。
“我也觉得。”杰克有相同的感觉。
“你是不是认为这关系重大?”劳瑞问道。电梯猛地停住了,他们走了出来。
“凭我的直觉,是这样,”杰克说,“这就是我急于调查现场的原因。就算要我的命,我也想不出会有什么联系。”
走过验尸室的时候,劳瑞向撒尔打了个招呼。撒尔快步走上前来,劳瑞将名单递给他。“让我们先瞧瞧罗佩兹的尸体。”她说。
撒尔接过名单,对了一下自己的名单,走到67室旁停下来,打开门,将存尸箱拉了出来。
马利娅·罗佩兹,与她的同事凯瑟琳·穆勒一样,是一个身体超重的女人。她的头发染成一种奇怪的桔红色,头上束着发带。身上还有几根输液管,一根绑在脖子右侧,另一根在左胳膊上。
“一个还算年轻的女子。”劳瑞有所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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