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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呵呵,今后的史家,恐怕要将李林甫碎史万段,骨扬灰啊!”
“那倒霉的王忠嗣,非石堡城战败获罪,乃犯’欲奉太子’之禁忌也!玄武门之变,从武德年间始。至景龙四年,已历四次,最后一次之叱咤风云者,乃当今圣上是也!李林甫用心之精,即以’欲奉太子’之引,燃玄武门疮疤之火!圣上心疾,林甫想必刻骨铭心……!”
李白和李天郎相视愕然,方天敬所说丝丝入扣。句句合理,既令人醍醐灌顶,也使人胆战心惊。宦海风云。宫阙诡异,当真血淋淋,阴森森啊!
“可惜了忠嗣啊!当朝第一名将,原可比肩李卫公,如今却……”方天敬连声叹气,“石堡城之战,圣上诏忠嗣出兵接应。他按兵不动,并对李光弼云:‘今争一城,得之未制敌。不得未害于国,忠嗣岂以数万人之命易一官哉!假如明主见责,岂失一金吾羽林将军?’呵,名将风范。古今可数!此孙子云:上智之将,胜于易胜。因此无智,无勇功是!功勋滔天不抵一役之败,亏得忠嗣以为不过贬为羽林,呜呼!忠嗣可敬,忠嗣可叹,忠嗣可悲啊!
“‘欲奉太子’,玄武门,唉!武德九年地玄武门,灭了昏庸的太子建成,齐王元吉,成就太宗贞观之治;景龙四年的玄武门,诛了仿效武周之韦后,立下开元盛事之始……这世道轮回,天理昭昭,是故意让人迷惑难解么?”李白瞪着已经有些朦胧地醉眼,口齿不清地说,“如若没有这些玄武门,大唐又会是怎样?”
“谁说太子建成昏庸?谁说武德九年之玄武门,是天理昭昭?”一直默不着声地阿米丽雅突然朗声说道,“先生此言差矣!有辱文人之风!”李天郎拉拉公主衣袖,阿米丽雅言语一滞。
李白身子往炕上一歪,咕哝道:“小娘子有话但说无妨!今日太白注定要受尽讥讽!”阿米丽雅看见方天敬兴致勃勃地捋着胡须,眼神含笑,点头鼓励她往下说。于是她一挺胸脯,接着说:“先生所知之武德九年玄武门,想是来自《国史》,《高祖录》、《太宗录》等大唐官史罢?其执主笔者乃玄武门谋臣之一的房玄龄,其余许敬宗、李延寿、李淳风诸公莫不上承圣意,下合主笔,那里会有公正二字?小女子虽域外之人,但也知中原有胜王败寇之说,余阅遍官史,所见不过此说而已!”
“嘿嘿,难道小娘子还见过他人所做之野史不成?即使见过,又怎知也非信口胡诌?”李曰哼哼唧唧地反驳,看来还没醉死过去。
“小女子所阅之史,也是大唐官史,但其间破绽百出,足令君子起疑!”阿米丽雅胸有成竹地回答,“先且说太子建成之才,正史称建成阴险狡诈,好色贪功,远不及襟怀磊落、英明神武之世民。小女子不禁诧异,因照官史所载,自高祖晋阳起兵,建成便官拜左领军大都督,率军西渡黄河,攻克长安,其功不下秦王之陷洛阳。且后又授抚军大将军东讨元帅,将兵十万攻洛阳,还军后授尚书令。建成力拔长安,唐军声威大振,立成问鼎中原之威势。使得蜀地之势力不得不下决心依附于唐,使西秦霸王薛举断于西北而成孤军,又令王世充占据之西方洛阳成为死路,更使当时蠢蠢欲动的突厥不得不顾忌强悍唐军及坚城长安之效,未敢轻启事端。且建成坐镇长安,与窦建德相持,令当时气势正盛的夏军无法进逼太原,即使在武德元年立为太子,建成也曾率军讨平司竹贼祝山海,赴原州接应凉州降众。武德四年讨稽胡于鹿州破之。刘黑闼再反,建成也马不停蹄讨擒之,军功与世民相比毫不逊色。即使高祖,也担心建成厮杀太多而不闲政术,特地遣礼部尚书李纲,民部尚书郑善果为宫官辅之,甚至不惜削其兵权。即便说秦王更善用奇兵,有虎牢一战的经典之战,也不能肯定建成用兵就比世民相距悬殊!否则高祖何以立建成为太子!建成太子又何以在群雄纷争的时代镇摄众臣!”
李天郎专注地看着阿米丽雅,又吃惊又感动。自己是建成太子的嫡传后代,一直生活在忤逆之后的阴影里。当初软禁在弘文馆,也曾阅过官史,为沉重地先辈“劣迹”压得喘不过气来,以至于精神大溃,初到安西时终日以酒肆青楼为伍……自己怎么就没认真揣摩一下这些所谓正史呢?他似乎有点明白方天敬谈及太宗皇帝的矛盾之情了。
“至于建成为人,更是扑朔迷离,令小女子百思不得其解。史书称建成人品之最不堪当属蒸淫父姬大罪了。史载李世民于武德九年密奏高祖建成、元吉淫乱后宫,可谓石破天惊的之状。姑不论是是敌对之秦王密奏,小女子对此等宫闱绝密,家丑不可外扬之事居然知晓史官大为惊愕,是高祖胸襟宽广不计此事,抑或史官是眼观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