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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锦衣卫大统领也有挟尾巴逃命的一天?真让我大吃三筋()。”
王山磔两眼胀红,怒瞪小邪,恨不得啃他肉,剥他皮,然却连开口说话之力都没了。默然而慢步地走向小邪左侧,想离开此要命地头。
阿三戏谑道:“黑皮奶奶的受伤就受伤,还装什么雄?你以为我们看不出来?快叫人扶吧真是死要面子里”
王山磔不理阿三,仍慢步走过挡在巷口中央的小邪和阿三、阿四,身形不知是忿怒过头,亦是伤势过重,已抖动起来。
任豹虽受伤,但他内力修为较深,也较能挨,在后头,准备想扶着王山磔。
阿四却喝道:“你行吗?一堆肉像肥猪,要是不小心压着你的大统领,到时他变成肉饼,你也差不多要变成肉酱了!”
阿三瞄向一名落后士兵,突地喝道:“还不快去扶你们大统领!”
士兵猛颤,吓破胆般急往前奔,顾不得王山磔身份之尊贵,揽起其左手,搭在肩头,已然扶着他慢步离去。
王山磔并没拒绝,尊严早已扫地,伤势也瞒不了别人,再装又有何用?只希望快离开此地,再派精兵前来,必要时连火器大炮都可运来,非得雪此仇恨不可。
终于敌军已退。小邪、阿三、阿四疯狂般拍手叫好,得意洋洋地返回通吃馆。
留下几摊乌血,碎搅烂泥满地的巷道,渐渐地已被瑞白飞雪所掩覆。
一切又已恢复原状,仿佛此事未曾发生过似的。
夜已深,雪仍飘飞,甚冷。
总督府后院一座古色古香之小阁楼,朦纱般地窗牖,透着淡淡灯光,映在黑夜中,十分显眼。
王山磔坐在呈稍长方形的卧椅正中央,闭目打坐,脸色依然苍白而泛青。连着卧椅左侧的茶几上的灯塔式铜烛台,小臂粗红烛已燃毁一半余,烛泪挂满烛台,想必已流过三更天。
忽然一阵轻风似地拂动雅房右侧挂在窗棂两旁之淡白色帐幔,窗牖一翻即合,不露一丝声响,一尊黑影已落于红色地毯,修长而稍魁梧的身材,衬出其不同于他人之格调。
他慢步走前,直到王山磔不到三步,才故意发出一丝较重之脚步声以醒他。
“你来了?”王山磔乍醒,见着是他,已然露出笑容。
“嗯!”轻轻一声若有若无之回答,右手弹出指劲,烛火已熄。霎时一片黑暗涌入,映着皑皑雪光,只能稍见两人轮廓。
王山磔伸手往右侧一张垫有红绍皮之高背藤椅,淡然道:“坐!”
“嗯!”黑衣人似习惯于如此表达自己,他并没走向椅子,而是走向王山磔,淡然道:“受伤很重?”
“──大概──”
“我看看!”
王山磔并没拒绝或者防范,任由黑衣人在身上索穴。突见黑衣人猛然截指点向其“天突”“紫宫”、“中庭”之胸前要穴,再往背面“命门”穴拍去,掌劲尸身,王山磔霎时再吐污血。
黑衣人轻轻一笑,右手真不断贯入王山磔内,盏茶功夫一边,才收手。他问:“觉得如何?”
王山磔深吸真,再运内力,倒也去了不少疼痛,微微颔首道:“好多了”
黑衣人此时才含笑走往藤椅,雍容而坐。黠淡中可见其发挽单髻,长髯及胸,双目如电,甚有威仪。
王山磔此时已走下卧椅,疏通一下筋骨,伤势去了大半,心火不由又燃,厉狠道:“杨小邪气本官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黑衣人冷目盯向他,没有表情,只是微微拂髯。派头上,王山磔要差他一节。
依两人谈话及动作看来,双方似乎并非主从关系,而是主客关系。
王山磔咬牙切齿一阵,转向黑衣人,道:“你派十名高手,明天一大早就宰了杨小邪气他妈的这小杂,竟敢当众侮辱本官?”
黑衣人仍没回话,只是淡雅微微哂笑,右手拂得更派,宛若三国中之关云祥。
王山磔以为他认为自己在说话,稍加重语气道:“我没开玩笑,你快找十名顶尖高手给我,我必须做了那小子,或者你亲自出手。”
黑衣人淡然一笑,已开口,是中年而高雅的声音:“统领今日吃的亏,还不够?”
“就是吃得太过,我才要你的帮忙。”
黑衣人轻轻一笑,反问:“统领以为杨小邪这个人如何?”
“哼只不过是跳梁小丑武功高了些而已!”王山磔冷笑,“他的武功,还是服了一种灵药得来的,若药性一过,我就一掌劈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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