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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扑通一声,学仲的双腿跪在地上,低头发出自己的毒誓。荣芳问儿子,听到你爸爸发的誓?儿子点点头,没有说话。荣芳嘴角露出一丝蔑笑,拉着儿子走出里屋。
二
新生不知道麻将何时传入庙和村的,更不知道何时盛行的。新生读小学时,村里还没有一副麻将。那时,村人认为麻将是城市人的东西,只有城市人和文化人才会玩,对农村人而言,麻将只是一个很好听名字。既然玩麻将是城里人的事,农村人玩什么呢?玩扑克。农闲时,老少爷们大都在家,吃饭后没事干,一副扑克往地上一甩四个大男爷们一屁股坐在地上玩了起来,玩升级,打对门,争上游,抓特务,周围一大圈子人看热闹。说说笑笑,吵吵嚷嚷,路过庙和村的外地人不知道一大圈人在干啥,咋那么热闹,站在圈外掂起脚向里瞧,原来大家在看打扑克。外地人笑笑,摇摇头走开。他体会不到村人其中的乐趣。村民有时也赌钱,一分钱,二分钱的,大家玩了一上午,输者一、二毛,赢的一、二十分钱。赢钱的哈哈大笑,说自己能给孩子买几十块糖吃,输者把手一摊对孩子说吃糖的钱没了。孩子马上跑回家,高声喊叫,娘、娘俺爹把我的糖吃掉了。当娘的很生气,心里骂道,没大没小的,当爹的和孩子抢糖吃,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对孩子说,走,找你爹去,看他哪一个牙想吃你的糖。女人刚走到院门口碰上男人回来,便劈头盖脑的问,你真没出息,和孩子抢糖吃。男人满脸迷茫,不知女人说的啥事,自己迷迷糊糊说,谁和孩子抢糖吃,我没有见孩子的一块糖?女人不高兴的说,自己吃了也就吃了,谁还能从你肚子里抠出来不成,当爹的咋不敢承认,难道是孩子说瞎话?孩子忙说俺没骗娘,是爹把俺的糖吃了。女人对男人说,你听听孩子的话,是你吃了他的糖。男人感到好冤枉好委屈,却又说不清楚,气得真想打孩子一巴掌,又舍不得,也不敢打,只好佯恼着对孩子说,是爹吃掉你的糖吗?孩子不改口的说是爹吃的。男人苦笑着,没办法。女人对男人说,吃掉孩子的糖,还给孩子就得了。男人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自己,便问孩子,爹是咋吃你的糖的?孩子说,是爹说的把俺的糖钱输掉的。男人醒悟,喔了一声,才明白孩子的意思,笑着对孩子说,爹输掉的是糖钱,你咋给你娘说是爹吃你的糖,你弄得爹多冤枉。孩子说,爹输掉糖钱,就不能给俺买糖吃了,这不是爹把俺的糖吃了吗?女人笑起来说,孩子说的对,没有冤枉你。男人用手轻拍孩子的屁股说,你这是什么狗屁道理。孩子伸出小手说,爹还俺糖。男人说,你个小兔崽子差点冤枉爹,还想要糖吃,没门。孩子一直伸小手。女人说,把糖还给孩子。男人说,我口袋里没有糖。女人把手伸进男人口袋内从里面掏出五分钱的硬币,递给孩子说,买糖去吧。孩子拿着钱,撒腿往小卖部跑。当爹的想一把抓住孩子,没抓住,便对着孩子喊,你给我回来,吃了饭去买。孩子不听,一个劲往前跑。女人说别管他,咱回去吃饭。女人和男人谁也不会提打扑克玩钱的事。女人知道男人输钱也只是和乡邻在一起乐乐,这不叫啥赌博。
村民之间玩乐,不是赌博,大家玩扑克也仅是农闲的乐趣。大男人玩扑克赌钱的次数是很少的,一般情况下,赌糖块和香烟,往往是玩扑克结束时,糖块被大家吃掉,香烟被抽掉,没有了输,大家只津津乐道谁的手气好坏。新生小时候最喜欢看大人玩扑克,看大人因为一张牌象孩子一样口沬飞溅的争论着,看大人又因为出一张牌哈哈大笑着。大人玩得高兴,会把糖块分给小孩子吃,甚至会从自己兜里拿出几分钱让孩子们买糖吃。孩子们感觉玩牌真好,有笑,有乐,有糖吃。
赵虎说村人大概是在二十年前开始学打麻将的,具体是哪年哪月开始的,这难以确定,但有一件事可确定,村里最早学会打麻将的是生意人和在城里工作的人。生意人在外学会打麻将赌博后,买麻将回来开始在村里玩。起先,围观的村人看见麻将花花绿绿的觉得没啥意思,没有扑克好玩,慢慢的,时间久了,围观的村民感受到麻将其中的妙处,比玩扑克刺激,最终,围观的村民也学会了麻将。从此以后,麻将象传染病一样迅速在村民间流传开,现在已十分盛行。
现在的庙和村,男人不仅会打麻将,女人也不甘落后。一家人俩口子都会打麻将,是很普遍的事,女人甚至比男人玩麻将还要历害。农闲时,男人们大都忙于在外打工和做生意,一年四季只有可数的日子在家清闲。女人却不同,她们大多数呆在村里看家护院和照顾孩子、老人,清闲的时间多。女人在家没事时,缝衣做鞋,看电视,累了,够了,便拿出男人的麻将站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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