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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背上的伤,果然见那未愈合的伤口里比前几日红了许多,定是昨夜淋了不干净的雨水,又被吊在树上才弄成这样。北堂朝心疼的不行,心中暗怪自己真是气急了也没个分寸,竟真的不管他身上的伤。
季华鸢仿佛感受到他的自责,回头朝他笑,眼中却渐渐迷离起来:“王爷不用心急,华鸢命贱,伤口溃烂了也不会祸及性命。”
“你别胡说!”北堂朝低声斥他一句,却见他面上有些不自然的潮红,突然心头一跳,伸手去探季华鸢额头,果然触手一片火热。
这人,竟然不知何时烧了起来!他却还一点都不知道!
北堂朝声音中的心疼这回真是藏也藏不住了,他急急地将季华鸢搂在怀里,低声问道:“感到自己发烧了,怎么也不早先说!从什么时候烧起来的?”
其实季华鸢昨天夜里就烧了起来,只是他今天一天都被折腾着,心中绷着弦,还沾了些本就会让人发热的香膏,自己竟是浑然不觉。这会终于松下来,这才感到愈发晕眩。他努力睁着眼,却终于还是抵不过越来越沉重的眼皮,渐渐放弃了抵抗。
昏倒前的那一刻,季华鸢看见北堂朝眼中货真价实的关心和自责,轻轻勾了勾唇角。
还好,尽管他板着脸,还说了那么多狠心的严厉的话,但他终归还是疼自己的。
他终归还是没有因为那些隐瞒,真的放弃自己。
北堂朝,真好,你心里还是有我。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里,可能会有亲觉得,季华鸢与刚出场的高冷完全不一样了。
我只能说,刚出场的高冷的季华鸢,不是真实的季华鸢。现在这个过分低顺的季华鸢,也不是真实的季华鸢。季华鸢这个人,最本真的东西,还要慢慢一点一点写出来。
☆、长情(一)
季华鸢睁开眼睛的时候依旧是夜里,四周幽暗,只有一点昏黄的灯光。他睁眼看到的是北堂朝卧房里那张熟悉的床,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感到自己在床上趴得胸口都麻了。
“醒了?”将折子拿到卧房里看的北堂朝听见动静,放下折子走过来,看着他淡淡问道。
季华鸢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看了看外面的夜色,问道:“我睡了几个时辰?”
北堂朝看着他,说道:“不是几个时辰,你睡了一整天。”
“一整天?”季华鸢惊讶地重复一句,喃喃自语道:“我竟然这么能睡。”
北堂朝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随口道:“身上带着伤,多睡过去些时间,不是好事么。”他说着走上前来,探身摸了摸季华鸢的额头,道:“已经退热了,你身上的伤也上了药,没什么大碍了。”
季华鸢闻言动了动,这才发现自己的背上已经没有了那火灼火燎的感觉,他又轻轻动了动腿,发现北堂朝虽然嘴上说不许他给臀上上药,可是还是已经为他上过药了,此时已经感觉不到什么疼。
季华鸢咬咬唇,说道:“谢谢。”
北堂朝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一抬眼瞟见季华鸢的嘴唇干裂得厉害,便自然而然地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喂到他嘴边,说道:“喝点水。”
季华鸢呆呆地哦了一声,乖顺地张嘴,将递过来的水两口喝了,心下却说:要做威风凛凛的大王爷,怎么还给我这小奴才倒水喝。
北堂朝听不见他的腹诽,自己也是对自己的行为浑然不觉。他看季华鸢喝得快,也知他这两天折腾得是渴坏了,干脆将一壶水都提了过来,放在他床头,说道:“自己倒着喝。”
季华鸢低下头倒水,不由得撇撇嘴,心道:若是从前的北堂朝,是一定会一杯一杯喂过来的。若是那铁面冷酷的大王爷,一开始就不会亲自给他倒水。
北堂朝不知道季华鸢心中的小思量,只是自己坐在不远处的桌边看着他喝水。那水是一早就晾好的温水,加了些槐花蜜,味道甜甜的还很解渴。季华鸢一转眼就喝光了一小壶,尚且不满足,伸出舌头舔了舔唇上的甜味。
北堂朝知道他这两日空腹,一定饿坏了,却也不着急给他张罗吃的。只是等着他抬起头来看自己,突然轻轻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在季华鸢眼前张开拳,手中的玉佩倏忽然坠下来,在空中轻轻晃着。北堂朝在季华鸢呆愣的目光中晃了晃那枚玉佩,悠悠然问道:“季华鸢,你能不能给本王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季华鸢愣住了,突然想起自己醒来的时候就已经穿着脱在偏屋里的衣服了,他下意识地一摸胸口,果然,那枚一直戴在身上的玉佩已经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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