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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我以前也做过这样的噩梦。三年前。关于莫拉,我曾经照看过的一个小女孩。”我转过头去。我不想继续,不想承认那些发生过的事实,它却每天都在幽灵般地纠缠着我。
因为它每天都在幽灵般地纠缠着我。
“在梦里,她被困在一个小棚子里。一个塞满东西、黑咕咙咚的小屋,四周是裂了缝的水泥墙。我能看到她,她背对着我,躺在一个凳子上,象睡觉时的样子蜷着。她很恐惧。我能感到她有多么恐惧,好象我活在她的身体里。连续几周,我都做这些可怕的,让人头痛的噩梦。”
笛瑞儿紧紧地抓着她的枕头。我看得出,她相信了我。她伸手到冰箱里拿了一听新汽水给我。
“谢谢,”我说。我正需要它。人工香精刺在嘴里,象含了冰跳跳糖。“梦继续做下去,”我接着说,“我想做些什么,比如报警,但又觉得这个想法太愚蠢了。太愚蠢了,因为你往外一看,还能看到她就在那儿,坐在秋千上玩儿,给玩具摩托车装辐条,还突突突地模仿着摩托的声音。所以我就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傻呼呼的梦罢了,很快就会过去。
“然后怎么了?笛瑞儿问。
我咬住嘴唇控制住它的颤抖,然后就说了出来:“有人领走了她。她没了。”
“什么意思,没了?”安珀问。
“就是没了。失踪了。”我擦掉眼角的眼泪。
“去哪儿了?”
对这个故事的措辞,已经在我的脑子里酝酿了好几年了,我知道我必须把他们讲出来。我看过书,也听那些谈话秀的专家说过,如果我想让那些可怕的事变得不那么可怕,不要它控制我的生活,我需要面对它。回忆虽然恐怖,但它在我头脑里的郁积,将是更糟糕的事。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又慢慢地呼出去,最后说了出来。“莫拉被杀了。”
“什么?怎么回事?”安珀问。
我感到眼泪从脸上流下来。“人们在一个工具棚里找到了她的尸体,就离我们小区两条街远。是一个变态的人干的,很快就把他抓到了。人们经常在附近看着他,很显然,他每天都看着莫拉的妈妈送她上学。”
“是,可这不是你的错。”安珀说。“你也不可能知道,我的意思是说,有多少人把自己的梦当真呢?再说,你说你看见她在小棚子里,可你没看见谁把她领走,或者那个棚子具体在哪儿。这些梦可能也不会有多大作用。”
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也为自己找了这些借口,但这些理由什么也带不走,尤其带不走任何一点自责。我不该自己做判断,说这些梦可能不会有多大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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