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2/4 页)
”
“波斯!”为首的胡商听懂这两个字,忙比划了个举杯喝酒的动作,卷着舌音问:“酒?”
杏子和迎客侍女连连点头,一点儿都没走错地方,葵屋卖酒。迎客侍女满脸堆笑,想把他们请到厅中去,见胡商还在交头接耳说些什么,便陪立一旁,静候他们说完。
领头那位胡商指着杏子手中所托漆盘,叽里呱啦对其余几个初来乍到的胡商说:“这就是长安!瞧,酒娘都站在街上,端着酒任由客人品尝,分文不收!”
“真的不收钱?”其中一人跃跃欲试。
“不收钱!天朝上国!”领头那胡商一付资深长安通的模样,潇洒地捋捋胡须道:“今天太晚了,明天带你们逛西市,整排的酒肆一家挨一家尝过去,只怕没尝完就醉成了烂泥。”
杏子无暇顾及这些胡商,她踮脚望向巷口,盼着思春君快些出现。
手中的托盘忽然一轻,酸梅汤被胡商端走了。杏子“呀”了一声,想讨回为思春君准备的酸梅汤,又觉得这样做实在失礼。只能悄悄对身边的迎客侍女说:“帮我端碗饮品。随便什么,只求快快拿来,拜托”
那胡商尝了一口,呸呸连吐,大声冲杏子抱怨酒味太怪。
另一个胡商面露疑色,从他手里接过酸梅汤也喝上一大口,咂咂嘴,品评起来。
杏子听不明白胡语,对他们又是微笑又是哈腰,伸臂做手势请这群胡商到里面点酒。可惜谁也听不懂谁,转眼工夫,那碗兑着耗子药的酸梅汤就被这群胡商尝到只剩下浅浅一碗底。
“没有三勒浆好喝。”高个子胡商把碗放回托盘。
“太酸了,还有一点苦涩。”矮胖胡商摇头,表示他不喜欢。
“也许这是长安最新兴的口味!”领头那胡商指向葵屋的招牌,说:“这地方很有名!”
“我好像不太习惯长安新兴的口味”最瘦的一名胡商捂着胃,嘴角直抽。
他还没说完,干呕了几下,一口鲜血溢出来,两眼一翻,直挺挺倒在地上。
*
凡是饮过那碗毒汤的胡商,一个也没能逃出厄运。有口吐白沫的,有嘴唇发青的,还有四肢抽搐个不停的,挠地抓土,横七竖八躺倒一片。
屋主闻信赶到门口,见此情景险些晕厥过去。
“去请官府里的人来处置,这事跟我们无关,速速拴上门。”屋主稳一稳心神,扶住砖墙,打起精神指挥众人善后:“都进去伺候客人,谁也不许对客人提起外面的变故!”
这些胡商还没进葵屋的门就死了,自然与葵屋没干系。屋主瞥了杏子一眼,让她也进去。
杏子双脚发软,十指攥着托盘边缘直哆嗦,哆嗦得托盘里的瓷碗也跟着抖。她迈不开步子,颤声告诉屋主:“他们、他们刚才喝了一碗酸梅子汤”
屋主冲到杏子面前,拿起空碗嗅了嗅,嗅不出异常。她拍拍杏子的肩膀,安慰她说:“杏子,别害怕。这些胡商的生死与你有什么关系?即使我们的饮品出了差错,顶多也就是闹肚子而已。已经派人找巡夜的官爷去了,葵屋对他们很仁义。”
杏子这才从惊慌中缓过来,芽美花魁给她的酸梅子汤肯定没问题。她迈腿往门里走,踩棉花似的,一步一晃。晃了三五晃,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葵屋谋财害命?!”思春君来了。
薛法曹站在不远处,胸口剧烈起伏着,气息尚不匀称。他追捕夜子追丢了,打算先到葵屋找寻,一拐入巷口竟看到这一幕别对他说地上躺着抽搐的那些人是醉汉,法曹辨得出这是中毒所致。
“法曹大人,葵屋还没接待这些胡客。”屋主走上前,施礼道:“我已派人报官。”
杏子不敢转身。处理门口这起事故足够拖延思春君了吧?思春君不一定能看清楚围在这里的侍女都有谁趁夜色、趁混乱,还有机会抽身。她踉跄奔向大门,试图躲进阴影。
薛法曹匆匆扫一眼周围痕迹,让屋主看管好闲杂人等:“留在原地。违令者严惩不贷。”
他再无别的废话,径自入内去找追夜子。路过杏子身边时,半步都没停留。
然而杏子心里更慌乱了,分明感受到两道目光剌剌落在她脸上,直接看穿了她的小心事。眼见思春君大步离去,杏子顾不上许多,高声喊他:“思春君!请等一等!”
“本官正忙。”薛法曹转瞬消失在假山石后。
“思春君!”杏子暗呼糟糕,拔腿要抄小道往夜子花魁屋里跑。屋主见了,忙令旁边的护院拉住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