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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子长咳嗽了两声,抢着道:“我非但未曾听说过胡兄大名,连当今天下七大门派的掌门,我都不知道是谁。”
胡铁花失笑道:“那我心里就舒服多了。”
勾子长道:“当今天下的英雄,我只知道一个人,就是楚香帅。”
胡铁花道:“他真的这么有名?”
勾子长笑道:“这只因我有个朋友,时常在我面前提起楚香帅,还说我就算再练三十年,轻功也还是比不上楚香帅一半。”
胡铁花微笑道:“这只不过是你那位朋友在替他吹牛。”
勾子长道:“我那朋友常说楚香帅对他思重如山,这次我出来,他再三叮咛,要我见到楚香帅时,千万要替他致意,他还伯我不认得楚香帅,在我临行时,特地将楚香帅的丰采描叙了一遗。”
他笑了笑,接着道:“但我见到楚香帅时,还是未能立刻认出来,只因……”
胡铁花笑着接道:“只因那时他脱得赤条条的,就像个刚出世的婴儿,你那朋友当然不会是女的,又怎知他脱光了时是何模样7”
勾子长笑道:“但我一见到楚香帅的行事,立刻就想起来了,只不过……我到现在为止,还想不通那颗珍珠是怎会跑到玉带中去的。”
胡铁花道:“那只不过是变把戏的障眼法,一点也不稀奇。他一定是从住在天桥变戏法的‘四只手’那里学来的。所以他还有个外号叫‘三只手’,你难道没有听说过7”
勾于长道:“这……我倒未听敝友说起。”
楚留香笑道:“这人嘴里从来也未长出过象牙来,他的话你还是少听为妙。”
胡铁花道:“你嘴里难道就长得出象牙来?这年头象牙可值钱得很呢,难怪有些小泵娘要将你当做个活宝了。”
楚留香也不理他,问道:“却不知贵友尊姓大名,是怎会认得我的?”
勾子长道:“他叫王二呆。”
楚留香皱眉道:“王二呆?”
勾子长笑道:“我也知道这一定是假名,但朋友贵在知心,只要他是真心与我相交,我又何必计较他用的是真名,还是假姓?”
楚留香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追问下去。
别人不愿说的事,他就绝不多问。
他们边谈边走,已快走到江岸边了。
风中传来一阵阵烤鱼的鲜香。
胡铁花笑道:“张三这小于总算还是懂得好歹的,已先烤好了鱼,在等着慰劳我们了。”“快网”张三的船并不大,而且已经很破旧。
但楚留香和胡铁花都知道,这条船是张三花了无数心血造成的。船上每一根木头,每一根钉子都经过细心的选择,看来虽然是破旧,其实却坚固无比,只要坐在这条船上,无论遇着多么大的风浪,楚留香都绝不会担心。
他相信张三的本事,因为他自己那条船也是张三造成的。
船头上放着个红泥小火炉,炉子旁摆满了十来个大大小小的罐子,路子里装着的是各式各样不同的作料。
炉火并不旺,张三正用一把小铁叉叉着条鱼在火上烤,一面烤,一面用个小刷子在鱼上涂著作料。
他似乎已将全副精神全都放在手里这条鱼上,别人简直无法想像“快网”张三也有如此聚精会神、全神贯注的时候。
楚留香他们来了,张三也没有招呼。
他烤鱼的时候,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不管的,无论有什么事发生,他也要等鱼烤好了再说。
他常说:“鱼是人人都会烤的,但我却比别人都烤得好,就因为我比别人专心,‘专心’这两个字,就是我烤鱼的最大的诀窍。”
楚留香认为无论做什么事的人,都应该学学他的这诀窍。
香气越来越浓了。
胡铁花忍住不道:“我看你这条鱼大概已经烤好了吧。”张三不理他。
胡铁花道:“再烤会不会烤焦?”
张三叹了口气,道:“被你一打岔,一分心,这条鱼的滋味一定不对了,就绪你吃吧!”
他将鱼连着铁叉子送过去,喃喃道:“性急的人,怎么能吃得到好东西。”
胡铁花笑道:“但性急的人至少还有东西可吃,总比站在一边干流口水的好。”
他也真不客气,盘膝坐下,就大嚼起来。
张三这才站起来招呼,笑道:“这位朋友方才在澡堂里差点被我撞倒,我本该先烤鱼敬他才是……你们为何不替我介绍介绍7”
勾子长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