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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故障也难于从原理上找准原因,常常张冠李戴,阴差阳错。最头疼的是考试关,每星期必有一次测验,每个学科结束都要大考。大考场上,铺着红布的考官桌前,并排坐着航空队的苏联机械顾问、大队总工程师和主讲教官。他们事先拟好了一大堆考题,把学员逐个叫到桌前,立正站着,抽题提问。从理论到实际操作程序,要求当场演算、对答如流,稍有“卡壳”,就要扣分。考一个学员时,全体学员都端坐静听。这样的以口试为主、当场演算、当场指证,每个人考不同的题的方法,是苏联教官提倡,在航空队各种考试中通用的方法。每参加一次考试,就是一次全面的复习,使学员没有任何作弊的可能,但也容易使基础差的学员在众目睽睽下精神高度紧张,往往考试一次,汗湿全身。由于16名当地学员和红军学员编在一个班,朝夕相处,比着瞧,赛着干,迫使机械班的同学在学习中跌打滚爬,在更为艰难的环境中奋斗。
学机械的同学用兔子与乌龟赛跑的寓言激励斗志。每当下午和晚上自习时间,当地的学员见教官不在,就像兔子一样悄悄溜出教室,玩耍去了。红军学员却埋头书桌,不做完习题,不弄懂原理,不写好笔记,就不离开教室。刘子宁、吴峰参军前没上过一天学,他俩就常年坚持每天早起晚睡一两个小时,补习文化,病倒了还拿着书本在床上做功课。终于,红军学员与当地学员在文化上的差距越来越小,而在熟记常用的机械理论、计算公式和各种数据方面,则远远超过了他们。地勤理论课上了半年时间,接着是下厂实习,拆装发动机。在操作实习中,教官讲解线路关系和维护要领,做完示范就走了。当地的学员自以为一听就懂,一看就会,又怕油垢弄脏了白嫩的手,就在实习场地闲逛。红军学员围着飞机爬呀、摸呀,往往弄得满身油垢浑身汗。正课时间嫌不够,又在午休时间悄悄跑到机场去实习。
毕业考试了。当地的学员“平时不烧香,急时抱佛脚”,往往抓耳挠腮,窘于应付,成绩当然不理想了。红军学员从容地甩开早已熟记的书本、手册,开始互相之间当“考官”,你提我一个问题,我考你一个故障,互相琢磨,加深印象,等到站在考官面前时,早已互相考过好几回了。毕业考试最难的一关,是考核实际操作。红军学员由于平时实习次数多,动作准确熟练,挥洒自如;当地学员拆装同样的机件,花的时间往往超过他们一倍。教官指着一架开车时冒着一丝丝黑烟,转速上不去的飞机考问原因。当地学员大眼瞪小眼,说不出道道来。教官考问红军学员丁园,他略加思索,就肯定地回答:“这是发动机汽缸划了痕,*密封不严引起的。”教官当场令丁园拆下汽缸,汽缸内壁果然有一条头发丝粗细的划痕。丁园当场用极细的砂纸磨平,又利索地换上新的胶垫,随着教官一声口令,丁园重新启动飞机。发动机“突、突、突”,吐出了青白色的烟雾,螺旋桨“嗡”的一声转成了一圈白光。故障排除了,教官破例地给丁园打了满分。
《西路军》 “我们迟早要建设自己的空军!”(9)
奇迹每出于困境,胜券总握于哀兵,这是历史和人生的规律。机械班毕成绩表贴出来了,大家都挤上前看成绩。当地的学员看着名次,羞愧地低下了头。红军学员又蹦又跳地拥抱在一块,兴奋得脸色像怒放的红玫瑰。该高兴,应该庆贺!日出日落和暑去寒来中,500多个日日夜夜的于结成了丰硕的成果。枝繁叶茂的春天,永远属于不息的信念和勤奋。
18名红军学员毕业分到机务中队后,保持和发扬了刻苦钻研、一丝不苟的好作风。每架飞机有两个机械员,一个是盛世才的人,一个是红军学员。名义上是盛的人为主,实际的机务工作多是红军学员做的。红军学员恪尽职守,努力工作,而且工作能力比他们强。虽然都是军官,但是待遇不一样,每月只给红军机械员20元的生活费,不过在他们看来,20元比爬雪山过草地的时候要好多了。当时实行物质奖励,连续保障飞行100个小时,500个起落不发生任何问题,就奖励该飞机的机械员一个月的工资。朱火华、丁园、刘子立、金生等多次得到这类奖金。
1939年8月,一个风和日丽的星期天上午。陈潭秋通知航空班班长吕机械班班长严振刚赶到新兵营的野营地。野营地在迪化城外高大茂密中,林中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溪底的鹅卵石在阳光下泛着五颜六色的光彩,鸟儿在林中叽叽喳喳地欢唱,微风拂面,送来一阵阵扑鼻的槐树清香。
他俩看到陈潭秋陪着一个身影很熟的人站在一顶白色帐篷前,定神一看,原来是周恩来副主席。两人惊喜地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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