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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情节以夏天为背景更具可信性。夏天的单衣单布很难包裹住旺盛的生命活力。
天气燥热。具成住的那间朝西的偏屋晚上热得睡不住人,他便把床铺搬到天井里,在清凉的月光抚摸下进入香甜的梦。
月明星也稀,虫鸣夜犹静。梦中的具成独自遨游在澄碧如洗的天幕里——不,不是一个人,他牵着牛,一头白色的大水牛,在雾气里轻悠悠地飘行着,脚下是无声无息的银河。织女呢?织女在哪儿?雾气纱幔似地被撩开了,一只手伸过来。一只柔软的手……
“具成哥,你醒醒,醒醒。”有人在耳边轻轻地叫。
具成醒过来。
月光把一个窈窕的身影投入他的怀抱里。
“梅香!”他叫一声,坐起,“还没睡呀?”
梅香嗫嚅:“……帐窝里有蚊子,睡不着。”
“我替你吆一吆。”具成伸脚往地上踩。
“不。”梅香挡住他,“屋里也……热。”
具成坐着不动。清朗的月光下,他清清楚楚地看见梅香只穿着汗褂和短裤,胸前鼓鼓地凸出两只小馒头。一股浓烈的体香从她的身上溢出来,凝成两缕轻烟钻入他的鼻孔里。如同多喝了两碗糯米陈酒,他有些晕眩了。
月亮已偏西,纵贯南北的银河里流淌着滔滔的浪。天井里,娇软无力的花草也低垂了头,唯一只蟋蟀弹奏着浪漫的歌……
这一切,构成了男女偷情的最佳氛围。我以为你如果稍具同情心也就能理解这一幕——
梅香抬起光洁的腿挠了挠,嘟哝:“有蚊子。”
具成喘了口气,说:“上来吧。”
梅香撩开蚊帐,一下子滑进去。
两人坐在蚊帐里,脸对着脸,相互探询地凝望着。
梅香呻吟:“具成哥……”
她拉起具成的手,按住自己的胸脯上。
具成的心跳得慌:“你、你爷……”
梅香鼻腔里哼一声,身子向具成怀里倒过去。
两人相拥着并肩躺下了……
久渴遇清泉,烈火架干柴。帐窝里的畅快淋漓你尽可以去想象。我相信你的想象肯定比我的描述更丰富更精彩。
大凡男女之间的事,有了第一回也就有第二回、第三回。具成和梅香完全跌入了狂欢的爱河里。白天,他们尽可能不碰面不说话,只是在没人注意时相互抛一个烫烫的眼神儿,千言万语也就融合在其中了。夜晚是属于他们的。他们整夜整夜地亲吻舔舐,相互吐纳的气流把两颗心洗得清澈而透明;他们一次一次地**,让生命的爱汁尽情滋润对方的每一寸筋骨和肌肤。他们不知道什么叫疲倦,不知道什么叫满足。浓浓的甜腥味儿充塞了小天井,太阳晒不干露水淋不走。墙边的花花草草也沾了光,摇头晃脑地生长于青春四溢阴阳和谐的氤氲里。每天早饭后李老板都要从天井里摘两片藿香叶儿丢进自己的那只紫砂茶壶,泡出一壶的清香和凉爽。他发现这些日子藿香叶儿长得特别葱绿特别肥厚,泡的茶也特别有滋味。
大暑之后,很快立了秋。具成在天井里坚守了十几个夜晚不得不撤回了屋。他住的那屋子和苏竟五的屋子只隔了一层芦苇墙,苏竟五年过五旬睡觉不实,当然不适宜幽会尽欢;菊香也已经十二三岁,和姐姐睡一张床,去梅香房里同样不适宜。但这阻隔不了两颗充满磁力的心,他们总能找到机会也总能想出办法来。性冲动支使下的青年男女有的是创造性。
有一个晚上差点儿让菊香捉了奸。
半夜里,具成悄悄地推开了姐妹俩卧室的门。
梅香早等着,也悄悄拽一条被单挪下了床。
没有更多的步骤和程式,梅香把被单铺在床前的踏板上,两入便躺下去,贪婪地享受起那份人生盛宴来。
毕竟身边的床上躺着菊香。南通城开放早,小商号的女孩子普遍也早熟。十多岁的菊香似乎已学会了向自己喜爱的男人尤其是具成哥哥侧着头滚眼珠,粉腮上还开一朵闪闪的笑。因了菊香躺在身旁,具成不能不紧张。男人一紧张偷欢的质量不能不受影响,于是一会儿就完事。具成完了事想离开,梅香却觉得不尽兴,搂定具成的腰肢不放。具成只好卧下来,卧在那一对日见饱满坚挺的乳房里。
他们在踏板上偷欢不是头一次,也就有些大意。困倦袭来,两人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姐,姐。”菊香忽然惊惶地叫,“你上哪儿去了?”
具成惊醒,掐梅香一把的同时打了个滚,滚落在踏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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