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頁(第1/2 页)
「難怪這小子是硬骨頭。」
這群人里,泡麵頭的脾氣最臭,好幾回把沈阮儀踹到吐血,看到另一旁的於哲更是心煩,「你這小鬼也不知是從哪冒出來的。」
泡麵頭怕把沈阮儀踢出問題了,轉而去收拾於哲,剛掐上脖子,手腕就被倒在地上的少年擰住了:「滾。」
「喲?」泡麵頭只覺稀奇了,「都這樣了還護著他,把這小孩當你小媳婦了?」
沈阮儀撲上來,狠狠咬他的手臂,痛得泡麵頭反應劇烈地甩開他:「嗎的!還真讓老子說中了!」
「這小屁孩又白又嫩,你老子在外邊亂搞,你這小東西以後也八成不是什么正經東西!」
沈阮儀用英文罵了他好幾聲,凶得不行,說自己被狗咬過,有狂犬病之類的,嚇得泡麵頭趕緊狂奔出發醫院打針。
鐵門嘭地關上了。
沈阮儀喘了口氣,臉埋在地上,使不上勁兒,忽然聽著身邊的小孩,憋著眼淚,爬過來蹭了蹭他臉上的血:「哥哥痛不痛?」
「還行吧。」
「我給你吹吹……」
於哲說著,忍著淚水湊上去,給沈阮儀吹了吹臉上的傷口,還說都是自己的不好:「如果我沒有跑過來,哥哥就能多吃點飯了,自己也能跑出去。」
沈阮儀險些笑出聲:「你是笨蛋嗎。」
於哲吸了吸鼻子,分辨得出哥哥不是在笑話他,而是誇他可愛,可他只覺自己沒有本事,還成了對方的累贅。
「沒事的。」
沈阮儀好笑,反倒樂觀地安慰他,「等你長大後也可以保護我。」
後來。
沈阮儀跟那小孩被強制分開了,只因往後的每回,他但凡挨揍,小男孩就會撲上來替他挨打,那小小的身板哪裡經得住拳打腳踢。
他在破舊工廠哭過的一回,唯獨的一回,是壞人質問小屁孩沒事找什麼死,而他的小朋友會忍著淚水說:「我比起昨天已經長大了。」
「我要保護哥哥的。」
塵封的回憶戛然而止。
車子停靠在街道邊,沈阮儀下了車,身軀頎長高挺,推開街角咖啡廳的門,帶進一身寒氣。
只見有個頭髮染得花枝招展的男孩,全身堆著一些牌子logo,俗氣得很,見到他時露出見獵心喜的表情。
封櫂多此一舉地抬起杯子,抿一口杯沿,做作地神態無非,狗腿地微笑:「沈總。」
沈阮儀差點想一巴掌甩掉他的咖啡杯。
嗎的。
最煩裝b的人!
沈阮儀耐著性子,摘下圍巾,手肘搭在座椅扶手上:「你說。」
封櫂垂下眼,不知作的哪門子秀,演技比起方映那個半路出家的還假:「沈總,想必您也知道我跟於先生的關係。」
「嗯。」
「不管您信與不信,」封櫂直視而來,「於先生過世的兒子就是跟您共患難的小孩。」
沈阮儀僵硬的臉上,久久才閃過一聲嗤笑,看似慵懶地靠往椅背:「你以為信口拈來的話就能讓我信你?」
沈阮儀的雙眸如同陰冷蛇蠍的瞳:「想從我身上拿什麼好處,想讓我保全於明輝?還是想在他入獄後找個新靠山?」
「你可真敢找上我。」
整間咖啡廳都跟著冷寂下來了,那位身著矜貴、氣質非凡的青年,竟是死死地盯著眼前人。
而不過只是個戲子的封櫂,心知眼前的人物有多厲害,連他的金主也高攀不上……可靠山倒了,他也只是想別讓自己好不容易有的地位和名氣受到干擾。
「沈總,」封櫂變了副神態,恭敬得近乎卑微,「也是我冒犯了您,聽說您這樣的人物也有心疾,我只是想讓您走出來。」
沈阮儀勾起冷笑,心想明明在他被解救出來後,殘喘著一口氣,質問那些人,被關在其他房間的小男孩怎麼樣了。
他得到的答覆無一不是:「he is alive」
在那之後。
沈阮儀的精神和身體陷入了極大的危險,昏睡幾日,住院長達倆月,後來身體逐漸康復,開始接受心理醫生的治療,如同與世隔絕被困在保護著他的一隅。
他從未忘記那個小孩,找過他無數次,無疾而終,警方為保護隱私不便透露,但分明透露過——
那孩子很平安健康地活著。
封櫂似是怕惹怒了他,從口袋中抽出一沓資料,擺往桌子,而那上邊,赫然寫著於明輝曾有過的獨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