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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黑車從他身邊經過,速度變慢,沈阮儀有所提防,以為是他那晦氣爸派人來抓他,撒腿就跑,偵察意識極強,鑽進巷子改了路線。
車裡的人多半也是懵了。
那幾個大漢,本就是收錢辦事要綁架這小少爺的,見他靈活得像魚,跑到開不進車的巷子裡,趕緊一聲令下拔腿跟上。
少年的體力自然是不敵成年壯漢。
沈阮儀甩了他們二十來分鐘,被逮住後,挨了不少拳頭,矜貴的少爺瞪大雙眼,猜到這絕非沈德厚的人,而是當真遇到危險了。
被綁到車上的沈阮儀也不等死。
他搞了好幾齣狀況,無數回想過要逃跑,把那幾個壯漢弄得愈發煩躁,但或許是背景夠硬,這種事的經歷豐富,到底還是沒讓這個十二歲的少年逃脫成功。
「別他媽掙扎了。」
坐得離他最近的方便麵頭,掐著沈阮儀白皙的臉蛋說,「我們只要你老爸的錢,你少惹怒我們,這些天的日子也好過一些!」
沈阮儀從小就脾氣咋呼,養尊處優慣了,也想著他們家最不缺的就是錢,這幫人看著就是當地貧民,圖的是錢,不敢撕票。
一路上都囂張得很。
那幾個綁徒也挺詫異的,面面相覷,沒想到這小子脾氣爆成這樣,命都交代在他們手上了,還敢囂張:「有錢人真他嗎欠!」
「不能打死他,那還不夠折磨他的?」
「啪——」
「操,這小子是真的倔,給了一巴掌還敢瞪老子,挺有骨氣啊。」
黑車一路駛向郊外的荒廢工廠。
沈阮儀被綁下了車,三個成年人壓著他這個小屁孩,生怕他想出詭計,反倒惹得少爺咂舌:「廢物。」
說著又挨了一腳。
可沈阮儀沒被踹倒下,就聽到外邊守門的人,大喊幾聲,逮著個大冬天穿著背帶褲、長筒襪的小男孩進了門:「嗎的,這怎麼還有個小孩!」
沈阮儀一潭死水的臉上,有所波動,看到那個吸著鼻涕的弟弟,可憐兮兮的,眼角還蓄著淚水,看就是被眼前的陣仗嚇傻了。
「你他嗎……」
「到底怎麼跟到這裡來的?臭小孩!」
那些人越是嘰里呱啦,那個弟弟就越是害怕,淚光閃爍,乾淨漂亮的臉蛋上,下巴都要皺成一團,愣是沒讓淚珠子落下來。
看著是個有骨氣的小孩。
「你們敢懂他試試。」沈阮儀哪怕狼狽,灰頭土臉的,也將那小孩護在身後。
幾個壯漢瞅著稀奇,看他們像小狗護著小貓似的,嘲笑幾番,把他倆扔到了倉庫里,愣是連半點水也沒給倆小孩喝。
當時的於哲可是徒步走了半個小時。
六歲的他從秀展後台逃跑,坐了漫長的公交車路線,又不停往陌生地方走,又渴又餓,腿都要走斷了。
如今倒在一堆破爛前,吸鼻子,反倒覺得躺著挺舒服的。
「你餓了?」
沈阮儀聽著覺得可憐,倒了倒身子,說自己外套口袋裡有些糖,「他們在給咱們下馬威,晚點才會來送飯,你先嚼著糖墊墊肚子。」
於哲點點頭:「謝謝哥哥。」
他倆都被綁住了手腳,於哲的手掌很小,伸進外套口袋裡還算容易,只是撕起包裝有些艱難,沈阮儀建議他:「你放到嘴邊,用牙齒咬掉包裝紙。」
於哲試了幾遍都不行:「我不會。」
沈阮儀讓他舉著糖,放到自己嘴邊,分工合作,包裝紙被年長的哥哥咬掉了,露出誘人的糖果,兩個小孩像撿到寶貝似的,分贓吃了下去。
那股甜味蔓延在味蕾,不怎麼頂餓,倒是解饞,於哲再傻也清楚處境,同哥哥說起話來:「你叫什麼名字呢?」
沈阮儀自然是提防的:「出門在外要小心壞人,別隨意暴露你的名字。」
於哲學到知識,用力點頭:「我前幾天剛參加幼兒園畢業典禮,這也不能說嗎?」
沈阮儀頭疼道:「你好小啊,怎麼跑來這種鬼地方的?」
於哲覺得說出來尷尬又丟人,搖了搖頭,這會兒倒想著守口如瓶,整得沈阮儀拿他沒辦法,教他一些別的:「咱們現在遇到危險了。」
「如果有機會,我會帶你逃出去,到時候你要跟著我。」
「你還是個小朋友,估計跑不了太遠又會被他們抓回來。」
於哲盤腿聽著,心裡覺得好感動,眼前的哥哥看著好厲害,聽著聽著,竟是放心地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