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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佛利山庄,由于他并没有和父母同住,所以“森苑”只属于他们俩。
司机将车停在庭院中,协助梁克文下车,楚柔像平时一样也下车去帮忙,但梁克文一脸森沈地闪躲了她的手,没有让她搀扶,他坐上轮椅,迳自从已改良过的走道进入屋中。
楚柔手足无措的愣在当场。
树梢的鸟儿啁啾著悦耳的歌声,但她听不到,宽广的庭院中花香袅袅,但她闻不到,优美的云朵停伫在华屋的上头,但她看不到……
她只知道他突然的冷漠,令她心里十分难过。
她缓慢地步进大屋,管家朝她走来,拿来了分离式话筒给她。“太太,你的电话。”
“谢谢。”楚柔接过电话。
“喂,爸——”不知为何听见爸爸的声音竟叫她心一揪,鼻头一酸,眼眶湿润了。
“我和你阿姨搭下一班飞机回台湾。”
她心中有说不出的难过,但她仍振作地对爸爸说:“那么,一路顺风。”
“保重。”
“我会的。”她听得出父亲语重心长,其实楚云扬觉得楚柔受委屈了,这么草率的婚礼,连宴客都没有,如果不是楚柔坚持,他是怎么也会反对的。
电话那头换成了古绮霞。“小柔如果住不惯尽管回来,知道吗?”
楚柔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觉得身上这席婚纱好沉重。
“谢谢你,妈。”世界上只有妈妈才会真正关心自己的儿女,也只有真正关心儿女的人配得上这个称呼,也许她早该这么改口叫她了,她对她的爱护有加,对父亲的无微不至,对家庭的认真负责,并不逊于亲生母亲。
古绮霞为楚柔这声“妈”而眼眶灼热。
“记住我的话。”古绮霞再次道。“再见了,女儿。”
“再见,妈妈。”
挂上了电话,楚柔似乎听见飞机飞过晴空的声响,有一部分的心思随著那声音的消逝而空白了。
她空虚地叹了口气,走上二楼的主卧室里,进了更衣间褪去白纱,卸了妆。
虽名为主卧室,但其实是楚柔一个人在使用。为了上下楼方便,梁克文住在一楼的书房。
有独自的空间或许是件好事,但自从她来美国,他从没有碰过她,连亲吻都不曾,她一直以为他是心情不佳,但随著时间的流逝,他的心似乎离她愈来愈远了……
不不,她怎会想那么远、那么多呢?他不过是没有在婚礼中吻她,不过是方才拒绝了她的帮忙,她为何要如此多心呢?她虽落寞却还没有灰心啊——她仍期盼著他会有站起来的一天,她仍抱存著一丝希望,希望会有奇迹出现啊,医生说过那不是不可能,虽然只有千分之一的机率。克文需要的是她的安慰,而不是她的胡思乱想。
楚柔定了定神,换上家居服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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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克文将自己关在幽暗的书房里,这场婚礼带给他的不是喜悦,而是前所未有的屈辱感。
当牧师宣布他可以亲吻新娘时,当他看见楚柔弯下腰来,他的自尊被严重挫伤——那等于大声宣告了他是残障的!
他所不想接受的事实,却被迫得在众人面前呈现;但楚柔是无辜的,绝对无辜的,可是他却因她的无辜而更加挫折……
“克文——”门外传来楚柔温柔的声音。“我可以进来吗?”
“我累了。”他垂眸深叹。
“那……那我不打扰你了。”楚柔心绪是抑郁的,然而语气却温顺而体谅。
她垂著双肩,沮丧地正欲离开,书房的门却开了,梁克文出现在门后。
“柔……”
她一转身看见了他眼中的歉意。
“对不起。”他说。
她目不转睛地盯著他英俊的脸,温热的泪刺痛了她的双眼,她走向他,蹲在他的跟前。“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她的包容、她的柔顺,令他心疼不已。
“但如果你放不下心,那就给我一个吻做为补偿。”她卑微地、小心地对他说。
他瞅著她,不忍看她如此小心翼翼,他们一直是无话不说亲密贴心的,他其实不想改变两人原有的关系!
他的唇压了下来,她合上眼,长长睫毛上的水雾滚落在腮边,双手绕上他的颈子,邀请他更贴近自己。
他深切的吻说明了心中对她的渴望,但定在她腰上的手却始终没有恣意的游移……
她的唇像软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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