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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靠西的一个位子,离一楼的戏台只偏了一点点距离。一张八仙桌、几把胡桃木椅子,既可以当看台也可以吃饭。李老板和赵掌柜、赵家大儿子以及李老板家的几个重要人物先后落了座,陈赓生和李老板家的一个伙计呆在一旁看热闹。
陈赓生刚才的心境这样的安排暂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此时他极尽一个伙计的本分,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贵妃醉酒》,一边听着酒席间几人的谈话,一边拿双眼不停的看进进出出的看客。这已经是他的习惯,无论到了哪里都要有几分的警惕,何况这里土匪经常关顾,一切并不太平,况且他多么希望在这热热闹闹的场面里见到富贵华和春桃啊。
楼下都是散台,看客们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喝一杯烫乎乎的小酒,要一盘油乎乎的油炸花生米,要一盘一盘的好菜,一边是吆五喝六的吃着,一边是摇头晃脑的听着,嘴里哼哼唧唧,陶醉的看着戏台上一个个装扮的活灵活现的人物演绎着一千多年前宫室王朝的故事。陈赓生知道这段说的什么意思,一个失了宠的妃子如何因酒后的酣畅而诉说着自己的心事,看着看着他竟然觉得这个妃子的确有点可怜,何必要这样糟蹋自己呢?当他看到那贵妃舞起了长剑,霎时间舞台上刀光闪闪的时候,他觉得一阵眩晕,眼前交替出现着翠花、春桃、富贵华和父亲母亲模糊的影子。他感觉沉浸在一个陌生的空间,周围一切都是过往烟云,看到的一切都是另一个世界。他在这种恍然隔世的情境里跟着大家一个劲的挥手叫好。
可是,他第二个“好”字还没有叫出口的时候,却听到了一声枪响,惊醒了他的梦境,让他又回到了现实。 随即场上乱作一团,大家边喊着“土匪”边往门外跑,可是哪里跑的出去,已经有几十个穿着黑衣、带着黑帽的蒙面人将一楼和二楼团团围住,门口连个耗子都溜不出去更何况活生生的人。这些黑衣蒙面人每人手里拿着一把枪直直的对着场上乱作一团的人。“谁都不要动,谁动就打死人”。其中一个黑面人大声的吼着那些惊恐的人们。其余几个黑面人每人拿着一个布袋子依次从大家面前走过。他们粗暴的喊着让大家把值钱的东西都拿下来,如果让他们自己动手可不客气。
场上的人们还是一动不动,那些拿着枪的黑衣人就瞪着乌黑的眼睛,露着凶狠的光芒,拿枪指着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的人们,厉声的唬着,再不行动就要开枪了。几个女人吓得叫出了声,乖乖的、慢慢的褪下自己的耳环、戒指和镯子。几个胆大的女人却怎么也不愿意把那些心爱的首饰拱手送给天煞的土匪,便悄悄的藏到鞋子里、衣袖里。这些全然没有逃过土匪的眼睛,一个土匪瞪着眼睛恶狠狠的走到其中一个女人跟前,伸出了手要那些被藏起的东西,那女人依然不从也瞪着眼睛朝那土匪看,却不想吃了土匪重重的一个巴掌,藏到衣袖里的东西也被抖了出来。土匪捡起了那些金饰品,根本没有顾及留在那女人脸上重重的手印,顾自走到另一个女人跟前,那女人什么也没说,乖乖的拿出了被藏起的东西。经过这一个小波折,土匪们抢劫的速度非常快,无论男人、女人、老人、青壮年都顺从的、麻木的拿出了身上的好东西扔到了土匪的布袋子,整个场面鸦雀无声,只听到大家扔东西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土匪的小布袋不消一会儿功夫就装的满满当当。
陈赓生看到楼下的一切,大年三十晚上大战土匪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他仿佛看到那天大家没有守住庄子,大批的土匪骑着马耀武扬威的踏进了庄子,在庄子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房间都翻箱倒柜,在每一个男人、每一个女人身上粗暴的搜刮。他听到了庄子里男女老少惊叫的声音,听到了春桃和孩子救命的声音,听到了庄子里牛、马、羊、狗不间断的嘶叫声,听到了土匪们得胜的呼哨和肆意的辱骂。多么惨痛的一切,赵家庄在顷刻之间成了一个只有躯壳、没有脏腑的空屋,里面充斥着无法释怀的悲痛和无法忘却的仇恨。恍惚间他看到了那几个土匪走到了赵掌柜跟前。
“他们已经毁灭了赵家庄,现在又来欺辱赵掌柜了。”这时候他不知哪来的勇气,疾步走到了赵掌柜跟前,用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土匪的枪杆,在和那土匪的撕扯中他再一次听到了枪响。这时候他完全从刚才的想象中醒了。“这帮天煞的土匪,我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们”。他边说边奋力的抢土匪手里的长枪,土匪吃力不过被陈赓生狠狠的摔下了一楼,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惨叫。
赵掌柜此刻也从那八仙桌上站了起来,“嗖嗖嗖”的连发三枚飞刀,三个土匪应声而倒。二楼的其他看客也跟着站起来,壮大了胆子,十分英勇的和身边的土匪扭打了起来,“快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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