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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相较于李守业的别院,他现今所住的内衙也并非如表面的风平浪静。
“二奶奶,请您劝二老爷早拿主意,莫要因一时义气而连累了整个李家,”一名满面风霜的壮年男子单腿贵在内宅正房的外间屋里,低首跪朝着里屋方向:“大老爷了得了信儿立即打发小人动了身,就怕让钦差拿住个一差半错。”
李守业的夫人却是一个没有主意的人,闻言吓得以手抚住心口,连一句完整的话都答不出口。倒是旁边侧坐的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姐妹互看一眼,其中一个年龄略长些得便站起身走至隔着的珠帘旁:“这些话大伯说的很是,父亲也早有了悔意,如今早和林府疏远了,也断没有藏着林家的女儿为自己招祸的理由。请让大伯放心就是。”
说完又唤外屋侍立着的心腹婆子:“忙带他去下房歇息,准备些好的吃食,路上肯定紧得没有喘气儿的功夫。”
那男子闻言便再扣一头向外去了。
等人都肃静了,李夫人才满面愁容的开口:“纹儿,绮儿,这可如何是好,我就说当年收留那林府的丫头必有后患,如今可全应了我的话。”
两个姑娘一个名李纹,一个名李绮,都是这李夫人的亲生骨肉,闻言立即劝母亲:“事已至此,母亲慌也无用,为今之计,只有速速打发她离了咱们这儿。”
那李夫人点点头,却又不放心道:“只是她一个女儿家,总不能让她连夜走,若出了事倒反对不起咱们这几年的担惊受怕了。”
李纹点头:“很是,再说她的模样儿,要不出事也难啊。”
小女儿李绮倒笑:“怕什么,咱们做得已算仁至义尽,若母亲和姐姐不放心,现放着那林如海,听说他的女儿林黛玉是和那位荣钦差一并搭船过来的,这难题很该抛给她才是。”
姐姐李纹点头:“妹妹说得很是。”便忙让丫头拿来笔墨纸砚,亲写了一封信封好:“将这信让王端即刻送至巡盐御史府,告诉他要悄悄的打后门进。”那丫头忙接了去了。
祸起萧墙,屋漏偏逢阴雨
夜色更浓,月光亦显得清冷。黛玉纤弱的身子似经受不了寒风的侵袭,下意识将披风紧紧裹住自己的身体。
她的思想依然停留在和邹姨娘那未尽的谈话上:离开扬州几年,也许很多事已发生变化,但万不该出现如此让人深感意外、匪夷所思的事情——父亲病榻前冷冷清清少人照应不说,柳姨娘和云姨娘的态度也很奇怪,似乎在极力掩饰着什么。
更让人疑惑的是邹姨娘的所言所行:竟好似有人监视着她,行事也不得自专一样。
邹姨娘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为何不愿让别人知道我们二人的会面?这内中的缘由和管家将贾府两个婆子支开有没有关联?
许多思绪一下子涌上黛玉心头,直让她纷纷乱乱难以理清。紧跟着又想道:邹姨娘来见我的初衷是要向我打听一位故人,却不知这位故人会是哪个?
难道是二舅母?电光雷火中黛玉忽然闪过这个念头,但很快又将之推翻——不象!即使邹姨娘真的曾是二舅母的陪房也不会是她!
说不上什么缘由,直觉里黛玉并不觉得邹姨娘会做出什么对不起林府的事。
那会是谁?总不会是老太太!黛玉象着了魔,短短一瞬间已将每个和邹姨娘年龄相仿的人都拉进脑海里逐一进行思索。
“姑娘。”正想着路嫂已缓步走至自己身侧:“您走过了!”
“是啊,怎么雪雁也不提醒我一声!”黛玉不好意思的笑笑:“心中只惦着父亲的病情了,让人知道了还不笑我,会说离了家门几年,竟连自己的住处也认不得了。”
闻言紫鹃和雪雁都笑了。
路嫂却依然肃着一张脸:“姑娘,离家久了,就是有陌生感也很正常。”
“怎么会?”黛玉浅笑着摇摇头,同时把那些疑虑压到内心深处:“我的身虽然远离了此处,但心中却无时无刻不牵挂着这里,每月里总有几次要梦到咱们府中的知春亭、隐夏阁、暮秋斋和藏冬苑呢。”
“真好听,这四处竟隐含着春、夏、秋、冬四个时令,”紫鹃听着神往,见黛玉往面前的院落里拐便亦步亦趋的跟上:“这几处一定很美吧!”
“自然是,这几处是夫人亲口命名的。”雪雁跟在黛玉右侧,此时笑着向紫鹃讲述:“听说啊,夫人未出嫁前是才名满京城的奇女子,就连入宫的元女史尚是夫人亲自督导的呢!”
“这我知道!”紫鹃回雪雁一笑:“老太太不止说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