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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并肩而立。如冠玉般的脸染上了两抹绯色,平日里深邃而宁静的眼荡起艳艳春波,衬着一袭白衣,竟有种让人目眩神迷的妖冶之美。
我看了他一眼,便走入细密的雨中,露台的两边,莲花已高,我伸出手掐下最近的一朵芙蓉,转身他已经走到了我身后,我将花递给他,笑着说:“拈花微笑,如何?”
“夫人既然顿悟,肯渡我否?”晏殊将花别在衣服上,在一片水泽之气中,他的眼格外晶亮,微笑着看着我。
他的注视里有一种力量,让我无法安之若素,别开眼,我撑起笑容,正待回话,就见皇帝飞快的走过来,用袖子遮在我的头上,将我拉回了屋内,从袖中掏出手帕,吸干我脸上的水,责备道:“才着了凉,怎么还淋雨!”
“这雨连衣裳也未打湿,不妨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倒是不怕拿着肉麻当有趣了。我侧过脸,晏殊也走进来,他身上升起一阵雾气,衣服居然就自动干了,让人叹为观止。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饮了一杯酒,笑道:
“若非淋了雨,怎么能有好句?”
我被皇帝拉到身边与他同座,暗香则将我的食器都端了过来。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什么好句?
“老师有何好句,可否也让学生瞻仰?”谢朝阳接了一句。
晏殊看了一眼门外的雨,说道:“千点荷声先报雨,一林竹影剩分凉。”
众人轰然叫妙,晏殊又转向我:“夫人的好句呢?”
这种时候,他也不忘拖我下水,还好句呢!我搜肠刮肚,眼睛落在了面前的酒杯上,脑中终于浮现出一首:
“妾身哪有晏大人的才情,看到这雨中芙蓉花,我却想起有一年的海棠。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好一句绿肥红瘦!刚刚谢兄还谈起各地佳酿,令在下茅塞顿开,嫂夫人就有‘浓睡不消残酒’之句,贤昆仲皆是我辈酒道中人,我也献丑了。”管曲托起身边的酒坛,将封泥排开:“这便是红浪,请诸位品题。”
第三十三章(本章完)
“好酒!馥郁芳冽,令人忘俗,此酒绝非中原葡萄酒焚琴煮鹤之法所酿。”谢朝阳这个酒狂,第一个拍案叫好。
“中原蒸馏之法,虽能使葡萄酒浓香酷烈,却始终有损天然,不如西域古方所酿之酒多矣!”管曲一脸知遇之情,就差拉着谢朝阳叫哥们了:“此葡萄酒是家父二十年前取大宛丰收之刺葡萄,按照古方取当地绿洲泉水就地酿制,过程分毫不差,一共得了酿了二十坛,酿造过程中,便被父亲砸了十坛,十年之时,又喝了五坛,唉,这酒已是越来越少了。”
“橘生江南则为橘,生江北则为枳,想来葡萄亦如此。中原葡萄酒采蒸馏之法,也是为所产葡萄全按西域之法酿造味道寡淡,迫不得已所致。”说完,晏殊便拍拍手,只见一个侍从抱着一坛酒走了进来,放在了晏殊身边,晏殊亲自将封泥拍开,道:“如向江北求女儿红,江南求烧刀子,岂不也是南辕北辙。此坛桂花清,是殊少年时游历江南所得,今日也请诸位品题。”
谢朝阳也一笑:“说起烧刀子,此次朝阳也带了一坛北地烧酒,是上次去北方巡狩之时,从一农户家中购得,此酒纯以高粱酿成,朝阳所饮烧酒之中,醇厚未有过者,请大家共赏。”
先是白酒,再是红酒,现在又换桂花酒、高粱酒。以我的经验而言,喝一种酒再多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三中全会”。只要交错杂喝,就算是酒仙,也都让你吐了去,何况现在不是“三中”而是“四中”。难道这些男人打算醉卧酒场?
我转头看着唯二的女同胞青青,她也是一脸跃跃欲试,居然接上了话:“我10岁那年,有一个黔中人来找我爹求医,医好之后,送了我爹一坛他们那里的酒。我爹只喝了三碗,便醉过去了,醒来之后直呼好酒,我一直想试一下,可惜那酒被爹看得紧,旁人连沾也沾不得。”
居然还有碧落版的三碗不过岗,看着一干酒鬼为之神往的表情,我满脸黑线。看来所有人中,我倒成了异类了。看他们喝的热闹,我百无聊赖把玩着手中的杯子,忽然之间屋中静了下来,从远处飘飘渺渺一阵琵琶声,隔着漫天雨帘穿过来,竟格外的清亮,好似也沾了水汽,直沁到人心底去,我慢慢的沉入由这乐声所带来的空灵境界之中……
一曲终了,我长出一口气,众人也都沉默不语。突然门上敲了三下,扇门一开,便见一个的“犹抱琵琶半遮面”女子跪坐在门外,向我们俯身一礼,垂着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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