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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還是怕傷到她,立即手腳利索地脫下身上的西裝輕輕蓋在她身上,卻不知道該怎麼抱起她。
那麼不堪一擊,狼狽不已的沈言渺,程子謙從來都沒有見過。
他很害怕。
哪怕他是醫生,心裡無比清楚這些皮外傷都不足以讓人失去生命。
可他就是害怕。
跟沈言渺一樣,程子謙也是十七歲就開始學醫,到現在已經整整十年,對於普通外傷的處理,他甚至閉著眼睛都能完美完成。
他從來不懼血腥,拿著手術刀也能波瀾不驚,他明明曾經救活了那麼多人。
可是第一次。
程子謙光是指間捏著簡單的碘伏和棉簽,一雙修長的手掌就禁不住輕輕顫抖,他無從下手,也畏懼不前。
不知道煎熬了多久,他才總算替她處理包紮完所有的傷口,不斷滲出的冷汗將他身上淺藍色的襯衫全部打濕。
「不要救命不可以不可以這麼對我」
沈言渺驀然睜開眼睛被驚醒過來,她額前全是冰冰涼涼的冷汗,一雙澄亮的水眸此時通紅一片,整個人抑制不住地輕輕戰慄著。
她甚至都不會轉動眸光去環顧四周,只能死死地盯著頭頂裝修別致的天花板。
「言渺,你終於醒了?」
程子謙見她醒了過來,立馬喜不自勝地從床邊的椅子上站起,然後關切地俯身看著她,輕聲問道:「睡了這麼久,餓不餓,晚餐想吃什麼?」
他刻意不去提起之前的事情,話題問得輕鬆又隨意。
沈言渺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就像是痴傻了一樣,只是呆呆地望著他溫和的眉眼,仿佛根本不認識他似的。
程子謙微微蹙了蹙眉,擔心她是不是除了擦傷以外還傷到了哪裡,於是又溫聲問道:「怎麼了言渺,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他沒問完的話,突然被一個猝不及防的擁抱打斷。
沈言渺驀然從床上坐起身,整個人都餘悸未定地輕輕顫抖著,她緊緊抱上他的脖頸,卻根本都沒有認出來人一樣,只是自顧自地低喃著:「怎麼可以這麼對我他到底為什麼這麼對我」
滾燙的淚水一顆接一顆砸在他肩膀上。
也不知道燙傷了誰的心。
程子謙牽強地扯出一抹微笑,遲疑了片刻,他伸出胳膊輕輕拍了拍她纖瘦的後背,像哄小孩子一樣,溫聲安慰道:「乖,不怕了,壞人都沒有了」
沈言渺卻還是在哭,沒有什麼聲音的,眼淚宛若斷了線的珠子,似乎要把所有的難過和悲傷都哭完。
砰
酒店的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狠狠踹開。
緊接著,靳承寒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就這麼冷冰冰地砸了出來,他渾身幾乎散發著要殺人一般的狠厲凜冽,譏誚嘲諷地出聲:「不好意思,我應該,沒有打擾到二位互訴衷情吧?」
第174章 又何必拱手讓人
剎那間,程子謙明顯感覺到懷裡的女孩兒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原本就蒼白的臉頰此刻更是煞白一片。
言渺,放心,沒事了,一切都有我在。
程子謙抬手輕輕撫了撫她的長髮,溫聲安慰著想要放開她。
沈言渺卻仍舊是緊緊抱著他的脖頸死活不肯放手,她只知道哭著拼命地搖頭,沙啞的聲音破碎不堪,喃喃地不斷重複著:不要,讓他走,不要見到他,不要
為什麼要出現?
為什麼還要出現?
她已經支離破碎,再經不起更多痛楚。
靳承寒一言不發地將她所有的反應都攬入眼底,他一雙黑眸死死地盯著女孩因為驚懼而下意識顫動的纖長眼睫,宛如翩翩而飛的蝴蝶,好像稍縱就能即逝。
可笑,多可笑啊!
此時此刻,當著他的面,她還能緊緊地摟著一個外人,口口聲聲說不要見到他。
沈言渺,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了?!
大晚上跟其他野男人一起出現在酒店,兩個人深深相擁還被他這個丈夫撞個正著。
如果他沒有出現呢?
如果他信了她說自己突然有事的鬼話呢?
孤男寡女,乾柴烈火
那麼,接下來他們該做些什麼了?
靳承寒幾乎用盡了畢生的自制力才不讓自己繼續想下去,垂在身側的一雙拳頭緊緊地攥起,青筋盡顯。
下一瞬,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上前去。
靳承寒一手用盡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