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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承寒漆黑的眸光驟然一亮,視線牢牢鎖在她臉上。
然後。
「阿嚏」
所有的浪漫希冀瞬間都化為泡影。
靳承寒期待的臉色頓時變得一片陰霾,烏黑的眸子死死地瞪著她,正要開口,沈言渺卻先一步往他懷裡靠了靠。
「好冷,水好冷。」
完全下意識的動作。
算她還識相。
靳承寒心裡的火氣頓時消了大半,長臂一伸,順勢攬上她的肩膀將她抱出浴缸放在洗漱台上坐好:「水涼了你就不會早點說?」
蠢女人,非要等到把自己凍感冒了才想起來喊冷。
整個人軟綿綿地靠在他身上,沈言渺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說:「其實水沒涼,就是有點冷。」
「」
靳承寒徹底無語,扯過浴巾將她裹得嚴嚴實實,沒好氣地問了句:「困了?」
「好像有點」,沈言渺聲音有些沙沙的。
她鬧騰了整整一晚上,能不困嗎?
「困了就睡」,靳承寒就這麼一動不動地站著,一手環著她的肩膀,將她抱進懷裡任由她靠著。
沈言渺大概是真的累了,這一覺睡得格外沉,靳承寒重新幫她洗了澡,吹了頭髮,她都是安靜地睡著,半點沒有被打擾。
將她抱出浴室時,已經快凌晨一點鐘。
靳承寒輕手輕腳地替她蓋好被子,然後和衣躺在她身側,一手帥氣地撐著腦袋,不聲不語地看著她恬淡的睡顏。
卷翹的眼睫緊緊闔著,在素淨的小臉上投出一排密密匝匝的陰影,嬌小的身軀側睡著微微蜷起,怕冷似地往他懷裡一靠再靠,整個人綿軟又乖巧,跟清醒時完全不同的樣子。
靳承寒唇畔幾不可見地揚起,漆黑的眸子一片清亮明澈,明明已經夜深,卻睡意全無。
許久,才低沉著嗓音說:「沒心沒肺的女人,你倒是睡得安穩。」
想跟他告白什麼時候不行,為什麼非要在喝醉酒之後。
醉酒?
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靳承寒目光微微凝了下,伸手捏了捏她柔軟的臉頰:「要是明天酒醒敢不認帳,你就死定了。」
沈言渺睡得正香,突然被人擾了清夢,立刻不高興地皺起眉頭,迷迷糊糊地拍開了他的手,嘴裡含糊不清地咕噥了幾個字。
靳承寒還沒來得及沒聽清,她就又渾渾睡了過去。
這樣的場景
幽深的眸子慢慢變得柔和,靳承寒依舊一眨不眨盯著她的臉,嘴角的弧度卻是怎麼也掩藏不住。
兩年前的某個清晨,也是這個女人,安安靜靜地依偎在他身邊,他也是這麼側身支頤認真地看過她,她也還是一樣遲遲不肯醒來。
然後,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情不自禁低頭就在女孩白皙的肩頭咬出了一圈印痕。
翌日清晨,金色的陽光跳躍在房間的每一處,床上靜靜睡著的人兒難受地皺了皺眉頭,然後緩緩睜開了眼眸。
疼,頭好疼。
腦袋裡塞了團棉花似的,一片混沌,渾渾噩噩,沈言渺敲了敲額頭努力回想著所有的事情。
昨天
她好像喝酒了,然後吳媽好像來了。
再後來,再後來該死,怎麼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醒了。」
一道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驚醒了空氣。
這聲音
是靳承寒?!
被自己的想法嚇了跳,沈言渺猛地從床上坐起,一臉錯愕地望向門口。
只見靳承寒手裡端著一個水杯,眉頭微微擰著,不疾不徐地朝她走來:「我還以為你打算就這麼一直睡下去了。」
整整睡了十幾個小時,她喝的到底是酒還是安眠藥。
頎長的身影漸漸逼近,帶著與生俱來的壓迫感。
竟然,真的是靳承寒?
沈言渺愕然看著他冷峻的臉龐,一大清早腦子還有些沒啟動開來,語無倫次地開口:「我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第66章 你還敢說我幼稚
聞言,靳承寒臉色驟然一沉,捏著水杯的手指暗暗收緊,銳利的黑眸冷冷地瞪向她,沉聲問:「你別跟我說你都忘了?」
他竟然在生氣?
她到底幹了什麼惹他氣成這樣?
他專門留到現在該不會就是為了找她算帳吧?
沈言渺莫名有些心虛,不自覺地咬了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