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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每个音节都是从牙齿中通过的,“聂鲁达是个伟大的诗人,很可能是最伟大的诗人,但是,先生们,坦率地说,作为智利总统,他不行。”
邮差7(2)
他把传单硬塞给马里奥,并对他说:
“你读读,真的,也许你会被说服。”
邮递员把折叠的传单放进衣袋时,议员拉韦弯下腰去搅动着一只筐里的蛤蜊。
“一打卖多少钱?”
“您买,一百五十比索。”
“一百五十!你必须向我保证每个蛤蜊中有一颗珍珠!”
受到拉韦轻松谈话的感染,渔民们都笑了。这就是智利的富人们在他们所到之处营造一种愉快气氛的本事。议员站起身来,离开马里奥往前走了两步,带着使人感到幸运的贵族式的微笑,他把嗓门提得很高,唯恐有人听不到:
“我听说你迷上了诗歌,有人说,你要和巴勃罗·聂鲁达较量一番。”
随着渔民们轰然而起的大笑声,马里奥面部通红,他的感觉是语塞、张口结舌、透不过气、惶惑茫然、庸俗猥琐、粗俗不堪、面颊绯红、鲜红、洋红、橙红、朱红、紫红、继而湿漉漉、灰溜溜、粘沓沓,直至完蛋。这回他终于想出了词儿,但那是:“我要死了。”
这时,议员拉韦摆出一副颐指气使的派头,命令他的助手从皮箱中抽出点东西。在小海湾丽日下发出金灿灿光芒的是一本包有蓝色牛皮、封面有二个烫金字母的纪念册,其精美和高雅,相形之下,诗人的罗萨达出版社出版的、上好质地牛皮封面的诗集,也显得黯然失色。
拉韦把纪念册递给他时,双眼充满极其真诚的友情,他对马里奥说道:“拿着吧,孩子,用它来写你的诗歌。”
绯红慢慢地、令人愉悦地在皮肤上消褪,象一股清爽的海浪救了他,微风轻轻吹拂着他,生活,如果算不上美好,至少还是可以忍受的。他深深地吸下了第一口气,带着无产者的、并不比拉韦逊色几分的亲切微笑,用手指抚摸着光亮的蓝皮封面,他说道:
“谢谢,拉韦先生。”
邮差8(1)
纪念册的每一页都发出亮闪闪的光泽,洁白晶莹,以至于马里奥·赫梅内斯找到了恰到好处的借口不去用它写诗。只有在“塔”牌的练习本上涂满草稿时,他才会赶忙用“巴拉威亚之花”牌香皂把双手洗净消毒,把经过整理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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