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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墙壁的裂缝间隙里飞出来,随即枪声爆豆般地响起,我看见烟雾中出现了苏联人的灰黄色军衣,高举的手中是已经点燃的燃烧瓶。我立刻趴下并断然开火,玻璃的破碎声和俄语惨叫声一起冲击着我的膜,浑身是火的苏军反坦克手在烟雾中格外醒目,威了我们的活靶子。藏在这里的苏军开始不断地出现,不断地有人惨叫、受伤、倒地。换弹匣时,我身边的死人堆里突然窜出了一个装死的苏军,他在烟雾中像个兔子般左躲右闪并飞速地跑到一辆“穿山甲”边,将他的波波沙冲锋枪迅速地插进了装甲车的履带和负重轮之间,冲锋枪立刻被绞碎了,但装甲车的速度也慢了下来。接着,苏军扔出的燃烧瓶将那辆装甲车裹在了火团里,两个浑身是火的装甲兵惨叫着爬出车门。被后面的我们步兵扫成马蜂窝前,我听见他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句俄语口号,我只大约听到了“斯大林”这个词语。
天旋地转的感觉涌上我的头顶,我和其他人一起拼命地扔着手榴弹。三辆和T…34很像的苏军BT…7式中型坦克突然从掩映在废墟下的厂房里开出来,坦克上的机枪暴啸着,火舌像毒蛇般将一排我们的士兵纸牌般地扫倒,一大片的苏军士兵跟在后面进攻着,手中的波波沙闪耀着漫天繁星般的火花。我们的反坦克兵们开始拖动着沉重的37mm反坦克炮和“铁拳”火箭筒,老洪正在仓促地装填着反坦克火箭弹,一串子弹在他的脚边弹起,他惊得一跳。裁缝捡起老洪的火箭筒,BT…7的45mm炮座开始旋转,正对着他的方向。
“快跑!”班长李玛嘶声力竭地大喊,他的声音像受惊的驴一样急促而高亢。
裁缝和班里的另两个兵在爆炸中一起化成了一团红色的雾水,彻底粉身碎骨、无影无踪。
空气间曳光弹和穿甲弹交错横飞,两辆BT…7瞬间被摧毁了,后面暴露出来的苏军步兵立刻被我们密集的火力砍高梁般稀里哗啦地扫倒,追击炮弹炸飞的苏军士兵像一个个破烂的口袋似地四散飞起。但还有一辆仍然在顽强地冲锋着,它开足马力冲上了一堵倒塌了的胸墙,脆弱的底盘在那一刻露了出来。躲在那里的张营长立刻贴上一个反坦克手雷。霹雳之后便是雷霆,手雷爆炸的威力将14吨JBT…7猛地掀翻在地。火球中,一个被炸飞了的负重轮不偏不巧地击中了正在奔跑着的张营长的脑袋,被削去大半个头颅的张营长在惯性的作用下继续冲了几米后“扑通”一声跪倒。这一幕让我顿时毛骨悚然。手榴弹和步兵炮弹继续在胡乱地爆炸着,整个工厂地动山摇,冲进来的我们和大量冲出来的苏军厮杀起来,杀声四起,苏联人的队伍中甚至夹杂着大量挥舞着扳手、榔头的工人。“弟兄们!前进!胜利是属于我们的…”尚副旅长高吼着,随即他就像个被弹飞的木偶般倒地,眉心被狙击子弹直接命中,他的军官皮夹克暴露了他。到处都有狙击手在放冷枪,不但有苏军的,还有我们狙击步兵师的神枪手。苏军的狙击手喜欢打我们的军官和炮兵,而我们的狙击手则热衷狙杀他们的政委和督战队机枪手,因为政委和督战队的机枪手被打死后,苏军在走投无路之下便会投降。苏军政委的军服右臂上都绣着一个红色的五角星,而且那是不能随便地拆去,不然就是“对布尔什维克和苏维埃的不忠诚”了,还有,苏军政委都基本戴着眼镜或在胸前挂着哨子,特别醒目。
我们陷入了苦战。友军一营和二营的兄弟部队也赶来增援,迫击炮开始猛烈轰击那些厂房,冷枪子弹四处飞梭。按照常理,狙击手应该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不断转移位置,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已经没有人奢望还能活下去,在被发现之前尽可能地杀死更多的敌人已经成了唯一的信念。在拖拉机厂的水塔下,横七坚八地倒着二三十具我们弟兄的尸体,那都是一个躲藏在水塔上的苏军狙击手干的,无路可逃的他在打死一个“东北虎”主战坦克的机枪手后立刻被“东北虎”的88mm主炮轰得灰飞烟灭。
弟兄们源源不断地冲进拖拉机厂、面粉厂、纺织厂、炼油厂、炼钢厂的车间建筑里,用突击步枪和冲锋枪消灭着躲藏在里面的苏军和还进行生产的苏联工人,红了眼的人拉响的同归于尽的手榴弹不断炸开。喷火兵们用一道道呼啸的火龙清理躲藏着的苏军,被烧成焦炭的苏军填满了房间和走廊。但迷彩色的人群和灰黄色的人群混在了一起,端着子弹上膛的冲锋枪的士兵急得徒劳无助地喊着;“快让开!快让开…”现场混乱得一发不可收拾,冲锋枪已经无法发挥作用,因为子弹贯穿敌人后会极大地误伤到我们的战友。“干!拼啦!”班长李玛喊着,他的刺刀已经捅得残缺不全,现在他手中挥舞着的是一根兵乓球般粗的钢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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